第74章 真情告白(1 / 2)

書房密室之中,拓跋月映見金子淩閉目靜坐、強自忍痛,自己雖憂心如焚,卻是毫無辦法,隻能立在一旁幫他擦汗,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樣?疼得厲害麼?”

金子淩運氣調息半晌,隻覺體內金針的運行更加迅速,真氣逆行痛楚難當,隻得暗歎一聲放棄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她,忽然笑道:“還好,見了姑娘便不疼了……”

拓跋月映聞言不由怔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繼而麵上飛紅,嗔道:“你……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是這般的油嘴滑舌?”

金子淩卻不回避,仍舊目不轉睛地瞧著拓跋月映,微笑道:“不是油嘴滑舌,隻是見了姑娘之後,當真便不似先前那麼疼了。”

他自小便跟著姐姐阿萊四海經營、見多識廣,容貌美麗的女子自然也見過不少,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子似她這般風姿耀目、流轉生輝。

在他看來,這黨項少女不但容貌極美,而且絕頂聰明,眉目間自有一股奪人英氣,令人在愛慕之外油然而生敬重之情。

這或是因為他幼時喪母,少年失怙,被姐姐阿萊照顧長大,對阿萊的感情如姐亦如母,不知不覺間便喜歡上了性格獨立而且強勢的女子,故而才會被拓跋月映這種類型的女子深深吸引。

拓跋月映與阿萊,的確有不少相似之處。隻是阿萊經商多年,洞明世事,凡事皆以利益交換為先,有時難免顯得冷漠疏離。拓跋月映卻是天真爛漫、心直口快,和她在一起不必算計和揣測,更覺得輕鬆有趣。

兩人相識的日子不長,金子淩對拓跋月映的了解已是足夠的精準和深入,他心中雖敬她愛她,卻知像她這般麵薄嘴硬、內心卻敏感柔軟的女子,最是禁不住心儀男子的柔情蜜語,故而一改往日彬彬有禮的態度,大膽直白地向她表達愛慕之情。

這一番話若是換做另一個人說出來,拓跋月映定會惱怒發作,疑他輕薄自己,可此時不知為何,她聽了隻覺莫名歡喜,繼而想到他今日受這金針走脈的折磨,也有一半是為了自己,心中更生歉疚憐惜之意,隻得低頭不語,半晌方輕聲道:“你這人……你要一直這樣看著麼?”

金子淩見她麵色微紅、玉頸低垂,雙目盈盈如有淚光,一副含羞帶愁的小兒女做派,卻比平時英氣飛揚的樣子更為動人,心中便是一蕩,柔聲道:“要看……我怕現在不看,以後便沒機會看了……”

拓跋月映心頭一震,抬眼看著他道:“休要胡說!此番我們定能救你出去!”

金子淩對自己的生死卻不甚在意,凝視著她輕聲道:“生死有命,不可強求……我自知此番未必能留得性命,故而直言心中所想,隻為不留遺憾……”他這番話亦是發自真心,如果即刻便死,能向心愛之人表明愛意,也算是心中無憾了。

拓跋月映聞言眼眶一紅,她確實沒想到金子淩對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她雖是女兒之身,自幼卻是在男人堆裏長大,不善於表達內心情感,麵對如此強烈的感情攻勢,難免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回應,良久方輕聲道:“你別說那麼多話,省些氣力吧……”

金子淩見她不明確表態,還以為她對自己並不中意,心中微覺失望,但想到兩人畢竟相識日淺,自己對她固然是一見鍾情、念念不忘,她對自己卻未必有什麼情意。

他生性灑脫,也不糾纏,坦然笑道:“是,今日我確是太過唐突了……姑娘若是不喜歡,便當作是清風過耳,不用放在心上……”

拓跋月映抬頭看他一眼,麵上神色極是複雜,緩緩走近前來,突然出手襲他胸口!

金子淩的武功遠勝於拓跋月映,雖然受傷,反應仍然不慢,右手一抬捉住了她的手腕,卻發現她並沒用幾分力道,訝然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他這一運氣,金針又順著經脈向上運行數分,不禁皺眉呻吟出聲。

拓跋月映怕他誤會,忙道:“你別亂動!我隻是想點你的天池穴,讓你睡上一陣子,或許便不會那麼疼了!”

金子淩這才明白,卻忍痛搖頭道:“不……我不想睡,我想多看你一眼……”

他這話更是輕薄,拓跋月映心中卻是說不出地難過,歎了口氣道:“你可真是個呆子……”

金子淩聽她又把自己叫做呆子,不由哈哈笑道:“不瞞姑娘說,我金子淩自小便有神童之名,記憶籌算之能皆遠勝常人,卻隻有你說我是個呆子,當真有趣得很……”

拓跋月映嗔道:“你就是呆子!否則怎會不惜性命去救那不相幹的旁人?我若是你,就絕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