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愛你–
絕不象攀援的淩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
長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象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象刀、象劍,
也象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象沉重的歎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致以木棉花
耶律齊看著昏睡在床上的姑娘,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麼還沒醒來?姨婆不是說,這毒應該能解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醒來?他看了看窗外,月光下,一個人影在晃動。是沈攝吧。
耶律齊把門輕輕地打開。兩個男人四目而對。
“你……怎麼不去休息?”喉嚨有些幹澀,耶律齊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你不也是?”沈攝淡淡一笑。
“她,還沒有醒來。”
“我知道。”
兩個人並排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誰也不說話。
月亮慢慢地向西沉。靜默的夜晚顯得格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
耶律齊終於先動了動,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霞光。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選擇了你……”耶律齊突然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雖然,他已經在心裏下了好幾次決心,可是那幾個字,終於還是說不出來。他有些惱怒地站起身,頓了頓,轉身就要離開。
“如果。”沈攝的聲音驟然響起,“我也是說如果。她選擇了你。”沈攝猶豫了一下,“我……和你的決定一樣。”說著,他飛身離開,臉上,竟然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耶律齊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狗哨,仿佛第一次看到它般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把它掛到了胸前。
“恩……”
耶律齊豎起耳朵一聽。霜兒怕是醒了吧!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