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雷公伴枕(2 / 3)

上午爬爬山,午飯後他們便收拾行裝返航了。一路上風和日麗,大川竟奇跡般沒再暈船,在眾公驢豔羨的目光中被林珊拖著蹦蹦跳跳地跑來跑去,一副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樣子,竟還不時地大呼小叫道:“你看,你看,海鷗好美哦!”……“珊珊,風是暖的,你感覺到了麼?”……跟他的年齡極不相符,引來角落裏阿輝那無限鄙夷的目光,黑眼珠都快從側邊眶滾落下來。

林珊問起過大川從事的職業,大川沒敢說剛失業,腦袋裏閃現出劉學口中的“股神”,便閃爍其辭佯稱自己是證券投資者。好在證券投資方麵他也並非一竅不通,尤其是撇開操作層麵隻泛泛而談經濟大形勢,他自感談資頗厚。於是一路上跟林珊聊了些經濟話題,也聊了些股市與基金,引來林珊不少讚賞的眼光。

回到守候在沈家門的大巴上後,大川竟真的接到了劉學的來電,抱怨他整個周末都“不在服務區內”,害他苦等錯過了去“股神”家。大川已將此事忘得一幹二淨,心想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後天有空,便問劉學周二是否方便一同拜訪“股神”,劉學說交易日裏人家是個大忙人,要去也是下午收市後。

一路上,身後的阿輝還是沒話,大川也一次頭也懶得回,看到領隊煞有介事地拿了張表格讓眾驢填,大川明白這是最後一個集體遊戲了。表格上除了要驢友們填寫聯係方式外,還有三個附加問題,“活動前的心情”“活動中的心情”“活動後的感受”。大川知道那是用來作弄人的,念及林珊頭一回參加這種活動,不見得連這種小樂趣也要剝奪,於是也不提醒她。結果林珊填的是“活動前好奇向往,活動中興奮刺激,活動後身體疲憊但心裏滿足”。表格被收了上去,領隊開始借題發揮,把“活動”置換成了“新婚之夜”念了出來,結果林珊和其他嫩驢一樣中了招,變成了“新婚之夜前好奇向往,新婚之夜興奮刺激,新婚之夜過後身體疲憊但心裏滿足”。她這還不算搞笑的,有些試圖表達複雜心情的嫩驢就更慘了,比如“新婚之夜前我有過類似的經驗,但還是猶豫了一陣,新婚之夜我一會象一個徘徊在門外忍不住探頭朝裏張望的天真孩童,一會又象一個無畏的勇士,新婚之夜過後我筋疲力盡酣暢淋漓,同時又有些失落感,無限渴望下一次早點到來”。大川的則完全是老驢搞怪的填法了,“新婚之夜前我冷靜淡定超然,新婚之夜我依然冷靜淡定超然,新婚之夜過後我還是冷靜淡定超然”。

大川雖然已身經百戰,可還是忍不住跟著眾驢開懷大笑,倒是林珊臉上掛了些不開心,大川忙問她怎麼了,她埋怨說:“你不如幹脆去當和尚好了!”大川忙解釋道:“我早知道他們是在作弄人,所以才跟他們搗搗亂的啦。”林珊一聽更為不悅,說正因他事先知道,才證明他說的是真話,大川愕然。轉念想想又好冤枉,昨晚明明是她不想要……

車子已來到了上海市區外圍。快到莘莊收費口的時候,大川聽到身後阿輝的手機響了,是高利仁和董青卿打來的,那是阿輝的朋友,大川也認識。阿輝電話裏有氣無力地應了幾聲後收了線。大川這才想起出門前高董兩口子給阿輝打過電話,約他與大川周六去參觀他們的新居,阿輝說正要出發去東極,於是電話裏約定,周日傍晚高利仁開車到莘莊收費口接他們。阿輝事先知道這趟旅遊大巴最終隻把驢友們送到莘莊而不再返回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