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二次分手(2 / 2)

“我是覺得諸燁要是不靈,還有張墨然,什麼時候輪得到他馮大川?”

“張墨然?切!你想得出的!這趟我無論如何也不好再聽你的了,我已經決定了!”燕子終於在媽媽麵前強硬了一回。

接下來,燕子就正式住到大川那去了,兩人廝守在公寓裏好幾天沒有出門。燕子精心服侍著大川,大川似乎也漸漸從燕子的身體裏獲得了一些樂趣,不管怎麼說,燕子的美貌總是凡人難以抗拒的。

這一天,他們正躺在床上籌劃著出國旅遊的事情,樂平打來了電話。樂平在電話裏哀傷地告訴大川一個驚人的噩耗,許學厚去世了,比預想的要早,是死在租屋裏的,等房東發現他時,已經腐爛得不成形了,身旁堆滿了獎杯和榮譽證書。大川驚得說不出話,在電話裏“啊”了好半天。另外樂平還告訴他,諸家也不行了,諸國忠已經被雙規,問題調查清楚後便會移交司法機關,估計也是難逃一死。

大川那天沒有下床,整整睡了一個白天,燕子喊他下床吃飯,他也不理睬。到了晚上,大川終於起床了,他先是躲進書房裏好半天,然後走出來,在飯桌前與燕子麵對麵坐下。

“你走吧。”大川的聲量並不大,語氣平靜而低沉。

“嗯?什麼?”

“我說你走吧。”

“走?到哪去?莫名其妙!”

“到哪都行,離開我。”

“你認真的麼?大川,你別嚇我——”

“千真萬確!”大川從褲袋裏取出一張銀行卡,“裏麵有80萬現金,密碼是我的生日,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燕子緊張得如天快要塌下來一般,趕緊起身繞過餐桌跑到大川的身邊,將大川的頭緊緊地攬入懷裏,“大川,你不能這麼對我,大川,我求你了,你趕我走就是讓我去死……你告訴我,我哪裏做得不對?你講出來,我一定改,真的,我一定能改好,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呀……”燕子哭著,苦苦地哀求著,但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她的臂彎之中,大川淚眼模糊,臉上卻是一副毅然決然的神情……

燕子最終帶著遺憾與傷感離開了,她沒有行李需要收拾,臨走前隻能依門環顧這所公寓。她是那樣依依不舍,剛剛開始幾天的美好新生活,這麼快便又要失去了,且除了大川給的那80萬銀行卡,帶不走任何東西。

她轉身離去前留給大川最後一句話:“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大川了,那個住在閣樓裏的大川不會這麼絕情!”

就這樣,大川與燕子經曆了第二次分手。大川心裏真的痛,但他寧願痛入骨髓,也不願再與燕子呆在一起了,不僅是因為她離開諸燁重返自己懷抱的真實原因,更是因為他深深意識到必須正視自己內心的那個女人,盡管那女人不在身邊,也許永不回來,可那份愛卻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著,堅如磐石。

許學厚的死帶給他的不止是悲傷,更有啟迪,他自問:一個人該如何度過他的一生?曾經的榮耀與輝煌那都是過眼雲煙,人不可能永遠活在那些浮華的假象之中,生命中必有真實的值得畢生珍視的東西存在著,林珊的愛便是如此。

大川再想起林珊時,心痛被希望所取代,他突然領悟,林珊才是他真正要尋找的“鴿子蛋”。他決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她,告訴她,是她喚醒了自己迷失的心,為了挽回她的愛,他願意放棄一切本不屬於他的東西,回到那個破舊的小屋裏,一切從零開始,用自己的雙手為他們的將來打造出一個新世界。即使他最終找不到林珊,他也決定永遠為這份愛而守候。

可林珊究竟在哪裏?她信中說是說去了佩魯甲,可佩魯甲也絕不是東極島那麼小,大川又要到哪裏去找呢?

於是第二天他又去了趟林珊的家,終於找到了她家唯一一個會說漢語的司機老周。老周當然會說漢語,他是個土生土長的懂日語又會開車的上海人。了解了大川的來意後,老周確被大川的誠意感動了。他為大川提供了一條線索,說他也是從老板的口中得知的。就在林珊吵著要去意大利的那一陣子,老板在車裏接過女兒的電話,電話裏父女倆又吵了起來,林珊鐵了心要去意大利找媽媽,可老板卻堅決不同意。後來老板竟揚言如果林珊執意要去,那就別想從他那拿走一分錢。不過最終老板還是疼愛女兒,說他們公司在佩魯甲也有一家分公司,到了那之後可以先去找一位叫青山的叔叔,那人會為她安排一切。老周覺得這也許是個突破口,建議大川回去查一查那邊分公司的聯係方式,如果真能找到那位青山,說不定就能找到林珊了。

這條信息實在太珍貴了,大川不知道要以什麼方式感激他,竟學著日本人的腔調給他狠狠地鞠了一大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