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汐低咒一聲,暗道早知就不瞎摻和了,要不是在這異世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會跑去冒這麼大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短短幾秒,心思已經轉了千百回。夜雲汐先發製人,手持黑匕,運用前世的招數,匕首從野豬身上劃過,鮮血淋漓,怒吼一聲,而夜雲汐也被震了出去,蹬蹬後退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緊接著,野豬朝著夜雲汐衝過去,夜雲汐眯了眯眸子,反手握著匕首,迎了上去,一人一獸在不知不覺中又鬥了十來回合,碰~夜雲汐再一次被打退,呼~呼·,夜雲汐喘著粗氣。這一場下來,野豬背上又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而夜雲汐更嚴重,衣衫破了無數口子,肩膀、腿上皆有傷口,後背更為嚴重,隱約可見森森白骨,這樣下去不行,遲早會死在這裏。
夜雲汐眸裏狠光一閃,衣袖裏小手一緊,再次衝了上去。吼吼,野豬鼻子噴了一口氣,蹄子在地上刨了刨,成敗在此一舉,夜雲汐靈活的小身軀從野豬眼前消失,嗖,滑到了野豬身下,手中匕首一動,劃過野豬喉嚨,另一隻藏在衣袖裏的小手此時一揚,一團團不知是什麼東西飛出。野豬一下發狂,猛一轉身,身上粗刺根根豎起,夜雲汐躲避不及,臉上被勾破,一條血痕扭曲的爬在夜雲汐左半邊臉上。
夜雲汐就地一滾,轟,身後野豬終於倒下,夜雲汐一動也不動,看著那野豬沒了氣息,心裏一鬆,剛放鬆下來,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夜雲汐狠狠咬了下舌尖,嘴裏冒出淡淡血腥味,腦子總算清醒了下。看了看天色,到了晚上,這裏將更加危險,夜雲汐迅速清理了戰場,看著那野豬卻有些發愁,想了想,手起刀落,割下一塊最嫩的裏脊肉和一整張皮。
夜雲汐好一會才把這裏的血腥味消除掉,然後去看那個男子,他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雙眼緊閉,眉峰蹙起,染了血的衣衫雖然狼狽,卻絲毫不影響本身的俊美。吸了一口氣,跟先前一樣又拖又拽地把蕭玄逸弄到一塊空地上,夜雲汐從身上摸出一些草,大力揉搓著,接著,把汁液滴到蕭玄逸周身,把他安頓好了就出去尋了些柴禾,好在在森林裏從不缺枯枝枯木。
等夜雲汐尋完柴禾,天色已經昏暗,她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鑽木生火,夜雲汐把蕭玄逸移到火堆旁,把剝好洗淨的野豬皮放到火邊烘幹,用已經被匕首削好的細棍串上切好的豬肉,到這時,夜雲汐已經累的感覺手和腳都不是自己的了。背上的傷還沒有處理,臉上的血痕也隻隨便清洗了下,可現在還不能休息,還有人等著她去救。
夜雲汐將各種草藥揉製成了幾顆藥丸,拿起一顆往蕭玄逸嘴裏塞,一抬下巴,習慣性的下咽,夜雲汐舒了口氣。轉身將架子上的肉翻了翻,並撒上自製的調料,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聞著不適,穿著也不舒服,可又不能洗,她隻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破破爛爛的,再洗隻怕就沒法穿了。
取下已經烘幹的皮,一分為二,大的那張墊在蕭玄逸身下,小的夜雲汐自己鋪著,吃了一些豬肉,再把剩下的煨在火旁。做完這一切,夜雲汐頭一歪,便沉沉睡著了。她實在是太累了,有什麼事通通明天再想辦法,而她不知道,她睡著後不久,蕭玄逸便醒了,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身的玄氣,發現由於玄氣使用過度,一時半會還提不起玄氣來修複自己的傷勢。
蕭玄逸歎了口氣,感覺到身下的墊子,抬眸望向火堆旁的小小身影,夜雲汐的大腦陷入了深度睡眠,隻要沒有殺氣近身或攸關性命的東西出現,她是不會醒的。兩排密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籠住一片陰影,眼窩處淡淡的青黑色顯出了本人的疲累,最為顯眼的是臉上那一條血痕,很長,從左眼角處一直延伸到下頜。
睡著的夜雲汐完全沒了下午和野豬拚命的那股狠勁,五官精致,麵容恬淡,火光在夜雲汐臉上跳躍,安靜而乖巧,真真是完美,當然這要忽略臉上的傷痕。蕭玄逸頓了頓,想著這小女孩定是為了救自己才成了這樣,心中有些不忍,麵上不顯,同時心裏不免有些震驚,雖然那野豬是最低等的,但皮糙肉厚,他一眼便看出,她沒有修習玄力,以普通人之身卻能殺死野豬,確實不簡單。
不過,蕭玄逸卻是不知道,夜雲汐是個大廢材,隻有修為極其高深才可不靠測試直接用肉眼看出,不然這世上就不需要測試石等物了。蕭玄逸不過醒了一會,就因為身體太虛弱而再次華麗麗的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