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肆不由讚道,“好厲害的一張嘴。”
羽梓涵刻意忽略他話中的譏誚之意,居然還一副“當之無愧”的表情,“過獎,過獎。”
江宇肆目光驟然冷冽,“我雖然不是瘋狗,但是你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如果不給點教訓豈非無法無天了?”話音一落他已出手。
羽梓涵見他一掌打出,來勢洶洶。回過神時已避之不及,當即也伸出右掌對上他的。但他的掌力明顯更大,所以這一掌對上之後,羽梓涵被逼得向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腳跟。
羽梓涵武功不弱,但這一試探後,她知道自己不是江宇肆對手,不過臉上依然是鎮定自若的笑容,“小子,原來有兩下子,難怪敢衝我亂咬。”
江宇肆自然在這番過招之後隱隱探到她一點底細,所以得意地回道,“過獎,過獎。”儼然是剛才她說過的話。
羽梓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本公子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呢,看招!”話音未落她手中的暗器已射向江宇肆的腦門。
江宇肆沒料到她會出陰招,當即暗呼一聲,身子向後一仰,暗器從他麵上飛過,狠狠砸向他身後的牆上,隨著“嘭”的一聲響,牆邊冒出一團香氣撲鼻的粉霧。
眾人還沒回過神,就又聽見羽梓涵大聲喊道,“有毒,快跑。”
大家連忙捂住口鼻,等到江宇肆弄清剛才的粉霧不過是羽梓涵惡作劇擲出的胭脂時,她早已拽著蘭鈴跑到門外。
江宇肆冷哼一聲,縱身一躍,一個輕靈的三百六十度翻身便落到羽梓涵前麵,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蘭鈴在一旁不由瞪大了雙眼。
下一刻,江宇肆已經扣住羽梓涵的手腕。羽梓涵怔忡片刻,立時本能地用空著的一隻手斜劈向江宇肆的頸項。江宇肆稍稍一偏頭就躲開了她的攻擊,更快速地再扣住她手腕,將兩隻手全部反擰到她身後,讓她動彈不得。
江宇肆已經懶得和她再浪費唇舌,“把玉佩拿出來。”
羽梓涵何時曾這般受製於人過,當即咬咬牙,“放開我,否則我定將你吊起來大卸八塊。”
江宇肆無視她的叫囂,霸道地徑自將手探進她的衣兜裏……
頓時,羽梓涵呆滯,一旁的蘭鈴更是驚恐萬分地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有銅鈴那麼大。然後,製造了這一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也猶如慘遭雷擊瞬間石化。
羽梓涵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尖叫,“啊----”
淒厲的聲音驚飛了路邊的一樹鳥雀,惹得行人紛紛停下來指指點點。
江宇肆拿著玉佩,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你是……”
羽梓涵一巴掌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憤怒地啐道,“**。”
這一下江宇肆徹底驚醒,當下也不客氣回道,“明明是你自己無理取鬧在先,居然還敢怪我,一個女孩子家成天穿得不男不女出來拋頭露麵也不知道羞。”
羽梓涵又急又氣,揚起手正想再補他一耳光,他卻更快地捉住她的手,警告道,“你還鬧。”
羽梓涵一雙美目已經氣得快噴火卻又奈何不了他,隻能恨恨地抽回手,一字一句就像是在齒間嚼碎了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一定叫你不得好死。”說完狼狽地跑開。
那是羽梓涵生平第一次受辱,奇恥大辱,她恨透了他。
再後來,他們已經相戀,忘了是什麼時候愛上他,隻知道原來恨一個人天天怨念著,然後他就深深地紮根在你心裏,想忘記也忘不掉了。
或許,這就是“緣”,注定會遇到,可當時她淪陷時隻一味的驚喜於這段境遇,殊不知他們的緣原來沒有“份”,不然他也不會在情濃時悄然離去。
羽梓涵不知道自己如何在一次次心如死灰中活過來,現在,她已道不明對他的感覺,說心念俱灰,一個人的心到底又能灰幾次?說肝腸寸斷,那她的心早就斷得隻剩下齏粉了,或許隻剩下哀傷了,忘不掉也見不到的哀。
“小姐,前麵有城鎮,趕了幾天路,馬兒也都乏了,不如我們先歇一宿,明天再走吧?”蘭鈴推開馬車的門,細聲詢問道。
冷風在她推開門的刹那間灌進車廂裏,刺骨的寒涼將羽梓涵拉回現實中。她小心地將玉佩收回衣兜裏,黑曜石般的鳳眸淡淡掃過蘭鈴稚氣未褪的粉臉,是馬兒乏了還是你想玩了?”
蘭鈴被問得一陣心虛,在羽梓涵前麵她總無處遁形,當下不由吐吐舌頭,“哎呀,小姐你想呀,我們此番上京,從此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後想出來都難,那還不趁現在好好領略一下我朝的大好河山。”
“貧嘴!”羽梓涵輕嗔一句然後又補充道:“傳令下去,今夜暫時在鎮上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