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靜靜地看著一臉怨毒的端木幽雅,一貫的溫和之中居然多了幾絲銳利:“幽雅,在凝兒出生之前,你娘也不曾開始給我下藥,那個時候我是如何對你的,你都忘了嗎?你覺得我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不是,因為南宮羽跟南宮燕不同,她對端木幽雅等人的疼愛是發自內心、而且毫無目的的!
端木幽雅就算再無恥,也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顛倒黑白,當下不由梗了梗才接著說道:“總之……總之娘沒有害過小七,父親你不能偏聽偏信……”
“大娘有沒有做過那些事,不但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而且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少。”端木幽凝突然開口,說得雲淡風輕,“不怕告訴你們,為了今日的攤牌,我做了萬全的準備,不僅帶來了含黛和綠荷這兩個證人,而且當初幫大娘抓毒蛇的人、受命陪我蕩秋千、帶我逛街的人等等,我也將他們從天南海北找了回來,立刻便能與大娘當麵對質!大娘,你可願意?”
南宮燕此時的表情已可用“如聽天書”來形容。當初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每進行一次暗殺行動,她都不得不花費一大筆銀兩讓執行計劃的人遠走高飛,然後對端木文庭和南宮羽謊稱他們病逝或者辭職不做等等,屢次蒙混過關。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人還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小七居然將他們全都找了回來?
端木幽雅也知不妙,神情間已見慌亂:“小七!你……你休想栽贓陷害!你以為隨便找出幾個人來,便可以無中生有冤枉娘了嗎?”
“大姐,你不必著急,因為我找來的這些人,也有你認識的。”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眸子卻突然銳利,“當初你與二姐她們聯手製造了那場大火,令我毀容,後來又害我跌落懸崖,令我險些一命嗚呼,你們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嗎?”
舊事重提,尤其是在如此緊要的關頭,端木幽雅嚇得魂飛魄散:“你胡說八道!我……我哪裏害過你?!那場大火……是……是……是你自己引起來的,燒壞了臉也是你活該,與我們何幹?!”
“不見棺材不掉淚?”端木幽凝微微地冷笑著,“既如此,尋歡,讓那些人進來吧!也好讓她們死得瞑目!”
晏尋歡答應一聲,果然帶來了十幾個男男女女,年齡也不盡相同,卻無一例外地滿臉惶恐,嚇得渾身哆嗦。
一看到這些人的臉,端木文庭頓時驚訝之極地叫了起來:“劉嫂?你不是生重病死了嗎?怎麼……李叔?你不是說辭職去跟著兒子享清福了嗎?怎麼一副乞丐的打扮……還有憐兒,你這丫頭不是跟人私奔了嗎?怎麼還是一副姑娘家打扮?還有……南宮燕,果然都是你搞的鬼?!”
當初為了解釋這十幾個人的突然失蹤,南宮燕可謂絞盡了腦汁,才想出了那麼多基本上不重複的理由。可是如今,這些理由自然全都不攻自破了!試問若是沒有蹊蹺,她何必撒那麼多謊?
滿臉死灰色的南宮燕已經連狡辯的力氣都沒有,除了滿臉的憤恨與不甘,就是對即將失去一切的恐懼。抽了抽嘴角,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端木文庭麵前,哭得聲嘶力竭:“老爺!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像對姐姐和她的孩子一樣對我和我的孩子……”
“所以你就可以如此狠毒,千方百計想要害死夫人和凝兒,甚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端木文庭不為所動,冷冷地說著,“還有,你既然這樣說,那就表示你承認一切都是你做的,而且幽雅和幽蘭也曾製造了那場讓凝兒毀容的大火,並將她推下了懸崖?”
她倒是想否認啊,可是身後那麼一串人證,即便她否認,端木文庭又怎會相信?
眼見自己已經在劫難逃,端木幽雅又豈會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罪責,立刻刷的抬手一指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的端木幽蘿與端木幽絮:“還有她們!她們兩個也一起放火燒小七、也設計害小七跌落懸崖了!她們也有份參與!”
“我……我是被逼的!”端木幽蘿嚇得當場嚎啕大哭,“當年你們放火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後來你們要害小七跌落懸崖,我不肯參與,你們便說要告訴父親我放火燒小七……”
“我也是被逼的!嗚嗚嗚……”端木幽絮哭得更加賣力,“其實放火燒小七之後,我已經很後悔了,不想再害她,可是大姐威脅我,我不敢不聽話,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