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黑衣人點頭,“何況你們之前用的這些計謀對東陵洛曦起到的作用著實有限,坑害的隻是那些無辜百姓而已!”
此言一出,華又錚的眸中浮現出明顯的慚愧之色:“恩公教訓的是!我原先隻是想著讓東陵洛曦因此而激起民憤,卻忽略了這對百姓而言著實殘忍,先帝若是在天有靈,隻怕也不會讚成我們這樣做!”
黑衣人點頭:“最重要的是東陵洛曦已經有了防備,你們最好不要再輕易涉險,否則下次隻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華又錚稍稍沉默了片刻,繼而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可是我們要為先帝報仇!豈能任由東陵洛曦這弑君篡位的狗賊享盡榮華富貴?!”
黑衣人微微冷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報仇,還怕沒機會嗎?何況等著為先帝報仇的並不隻有你們護龍教一家!”
華又錚一愣,緊跟著反應過來,不由驚喜萬分地猛一扭頭:“恩公!你是說你也是……”
“你心裏明白就好,不必說得太透。”黑衣人立刻打斷了他,“總之你們若真想為先帝報仇,如今要做的就不是繼續坑害無辜百姓,而是養精蓄銳,等待最佳時機!我保證,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陡然發現黑衣人的眸中掠過了兩道銳利的光芒,華又錚不由心中一震,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在下願追隨恩公,一起為先帝討回公道!”
黑衣人不置可否:“追隨不追隨以後再說,總之你們若相信我不會害你們,便立刻離帝京城遠一些,回護龍教總部避其鋒芒,養精蓄銳,這份大仇總有得報的那一日!反之,你們若是信不過我……”
“信得過!”華又錚毫不猶豫地點頭,“恩公若要害我們,不會在危急時刻救我們性命!如此,我們立刻離開,等候時機!隻望將來時機一到,請恩公務必知會我們一聲,我們也好為先帝盡一份臣子之心!”
黑衣人點頭:“好!既如此,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將二皇子送回去了!”
說著,他一拉韁繩,馬兒立刻停了下來。其餘人等也喝止了馬兒,黑衣人已經跳下馬來,掉轉馬頭,跟著在馬屁股上用力一拍,那馬立刻嘶叫一聲,向著來路疾馳而去。
黑衣人回頭,抱拳說道:“就此別過,各位請吧!”
“等一下!”華又錚突然開口,“恩公,如今情勢所逼,我們都不方便露出本來麵目,既如此,以後如何與恩公相認?恩公能否留下一件信物或是一句暗號,如此以後恩公若有差遣,我等也不會誤事。”
黑衣人略一沉吟,趨前幾步用隻有華又錚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留下信物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我便給你一句暗號:將來若有人通過護龍教門下弟子對你說出‘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便是我的人了!”
“是,記下了!”華又錚低聲回應,“隻是恩公知道如何找到護龍教弟子嗎?”
“自然知道,”黑衣人點頭,“否則你以為今日我為何能夠及時出現救了你們的性命?不過你們放心,我說過我們是友非敵。”
華又錚點頭:“是!我知道!如此,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黑衣人一抱拳,轉身而去,瞬間沒了影蹤,華又錚忍不住咂舌:好……厲害的輕功……
生怕華又錚等人果真對東陵晨陽動了手,關飛度率領皇城禁軍等足了一柱香的時間,才急匆匆地追了上來。剛剛跑出去沒多遠,便看到一匹馬顛顛答答地跑了過來,馬背上趴著一個人,從他的衣著來看,不是東陵晨陽是誰?
“王爺!”
關飛度大叫一聲奔過去,將東陵晨陽扶了下來。可是不管他怎麼晃,東陵晨陽始終雙眼緊閉,毫無反應。不過那黑衣人顯然也沒打算要他的命,因此已為他點穴止血,免得他失血過多而死。
“將軍……”一名侍衛小心地開口,“王爺似乎被人點了穴道,您快為他解穴……”
關飛度恍然大悟,緊跟著卻萬分挫敗地發現,那黑衣人的點穴手法十分怪異,他居然完全解不開!無奈之下,他隻得揮了揮手:“快走!回去請湛王幫忙!”
眾人答應一聲,又七手八腳地將東陵晨陽扶上馬,關飛度則坐在他後麵抱著他,免得他摔下馬來,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回趕。至於那些刺客,此次是死也追不上了,趁早不費那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