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明白他的意思,端木幽凝卻一聲冷笑:“這麼肯定?我又並非皇上的女兒,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那麼怕我死?”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是……”險些將內情脫口說出,東陵臨風總算及時刹住了車,“總……總之你隻要這樣說,父皇就一定會放了我!”
端木幽凝冷冷地盯著他,終於忍不住諷刺地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為你死?你有哪一點值得我這樣做?何況你居然毒害皇與皇後,難道不該死嗎?我為何要救你?!”
東陵臨風一愣,頓時有些啞口無言:枉他以為自己終於想到了一個保命的法子,卻忘了這個法子是需要端木幽凝配合的!因為端木幽凝的特殊身份,他知道東陵洛曦絕對不會讓她死,所以他一定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東山再起!
可是千算萬算,他卻忘了為了擺脫端木幽凝這個醜八怪未婚妻,他曾做過些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端木幽凝沒有親手殺了他算她仁慈,又怎會救他?隻不過……
他做過的那些事那麼隱秘,端木幽凝怎麼會知道?!不可能的!
定了定神,他強作鎮定地說道:“我當日那樣做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何況我們畢竟是夫妻,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們曾經做過一夜的夫妻嗎?”端木幽凝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因為嫌我容貌醜陋,你巴不得我一命嗚呼,何曾對我有過半點恩情?”
“你……”東陵臨風惱羞成怒,耐心也已快要耗盡,“總之你必須照我說的做,否則……”
端木幽凝冷笑,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否則怎樣?如今你已身陷囹圄,還有什麼能夠威脅我的?”
東陵臨風眼神怨毒地盯著她,宛如毒蛇般獰笑著說道:“否則我就告訴父皇,下毒之事是你我合謀,為的就是我登基為帝之後立你為後!後來事情敗露,我為了保護你獨自一人擔下了所有的罪名。但是如今我才發現你忘恩負義,居然打算讓我一個人送死,我隻好把你也供出來了!”
端木幽凝目瞪口呆,有了片刻的無語:不是嚇的,而是被東陵臨風的無恥徹底震住了!合著這個無恥之徒在獄中這段時間不是靜思己過,而是在琢磨如何繼續陷害別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見她半晌無言,東陵臨風自是以為她被自己嚇住了,不由得意萬分地晃了晃腦袋:“如何?隻要你能把我救出去,我保證立刻走得遠遠的,絕不會再留在此處……”
端木幽凝笑了笑:“你以為憑你如今的樣子,皇上會相信你的話?你意圖弑君篡位,罪在不赦,你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
東陵臨風臉色微變,繼續強裝鎮定:“若是別的事,父皇或許不會相信,但謀逆這種事……你不知道帝王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就算她不會立刻殺了你,但隻要對你起了猜忌之心,那麼不隻是你,整個鎮國公府就全完了!”
這倒是。帝王曆來最深惡痛絕的便是謀逆,因為她的特設身份,東陵洛曦或許不會立刻殺了她,但對她的家人可就……
見她再度沉默,深知夜長夢多的東陵臨風越發不耐煩,壓低聲音怒喝道:“你聽懂了沒有?!若是聽懂了便立刻去告訴父皇放了我,否則我就……”
端木幽凝一聲冷笑,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你這個樣子,就算出來又能怎樣?皇位沒了,榮華富貴沒了,甚至連命根子都沒了!你已連個男人都算不上,還出去丟人現眼做什麼?不如留在這裏終老算了,還能有個遮羞的地方!”
東陵臨風早已變了臉色,羞憤之下,他緊抓著欄杆狠狠地瞪著端木幽凝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這個……你怎麼會知道我已經……是不是父皇告訴你的?!”
“還用皇上告訴我嗎?”端木幽凝的眼中泛起了一絲冷然的笑意,突然改變了說話的聲音,“東陵臨風,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
那如夢魘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東陵臨風頓時渾身僵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分明來自將他害得如此淒慘的罪魁禍首白如星!
“你……你……你是醉相思?!”東陵臨風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早已沒了方才的得意洋洋,“不!你是白如星?!”
端木幽凝笑笑,恢複原本的聲音,隻不過因為這原本就是絕密,她幹脆用密語傳音在他耳邊說道:“不錯,我是醉相思,也是白如星!當日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根本不用任何人來告訴!怎麼樣,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