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察到了她的動作,東陵晨陽立刻睜開眼睛直起身子,滿臉欣喜地問道:“公主醒了?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宇文珺皺了皺眉,昨夜的一切慢慢浮現在腦海之中:借酒澆愁,被幾個男子欺辱,幸虧東陵晨陽及時趕到,後來決定在客棧清靜一夜,但是後來……
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她撫了撫額頭:“我病了?”
“公主感染了風寒。”東陵晨陽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本王昨夜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也服侍公主服了藥,公主沒事了吧?”
宇文珺點頭,簡直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二皇子昨夜一直……守著我?”
“本王不敢離開,”東陵晨陽微笑,“公主的體溫高得嚇人,大夫吩咐跟前不能離了人。”
宇文珺怔了一下,繼而滿腹遺憾:如果他能有東陵孤雲那般風姿……不,哪怕隻有他的一半也好,唉……天不遂人願哪……
起身下床,她含笑開口:“二皇子保我清白在先,照顧於我在後,如此大恩大德,我必定銘記於心,更會好好謝謝二皇子。叨擾許久,我也該告辭了,二皇子請。”
“不敢,公主客氣了。”東陵晨陽讓開身子,“請。”
宇文珺點頭:“稍候我會命人將謝禮送到二皇子府上,告辭。”
等她離開,程鬆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王爺,她不曾起疑心吧?”
“嗯。”東陵晨陽挑了挑唇角,笑容陰沉,“本想來一出英雄救美就好,誰知她居然意外感染風寒,倒便宜本王又做了一回好人,真是天助我也!”
程鬆點頭:“如此一來,她更會相信王爺對她是一番好心了!”
東陵晨陽笑了笑:“走吧,好戲還在後頭!”
“是!”
回到王府之後不久,宇文珺果然命人送來了兩大箱金銀珠寶,說是感謝二皇子援手之德。東陵晨陽不屑地笑笑,不但將兩箱珠寶如數退回,還多加了一箱,說是都怪他照顧不周,因此為公主壓壓驚。宇文珺見了,對東陵晨陽又增一分好感。
不久下人來報,說天龍國公主索天洢求見。宇文珺點頭,索天洢匆匆而入,示意宇文珺屏退左右,這才悄聲說道:“姐姐,你我怕是果真沒有絲毫希望了!今日一早,我讓三皇兄入宮說明聯姻之事,結果皇上說湛王如今還不打算娶妻,要我在二皇子和七皇子之中選一個!還說什麼若是都不合我心意,也可在宗室親王之子當中選擇,氣死我了!”
宇文珺冷笑:“大同小異,他也是這般與太子哥哥說的。但這分明是推脫之言!試問湛王若果真不打算娶妻,又怎會對端木幽凝一往情深,非她不娶?”
“就是!”索天洢依然憤憤不平,接著卻又目光閃爍,“姐姐,你說……這會不會是端木幽凝的意思?”
宇文珺一時沒轉過彎來:“什麼?”
“你想啊,天下哪有不偷腥的貓?”索天洢撇了撇嘴,“天下的男人都一個德性:好色且喜新厭舊,我才不信湛王果真願意一生守著一個女人,尤其是身為皇子!”
宇文珺恍然:“你的意思是,是端木幽凝不準湛王再娶別人?可湛王身為皇子,端木幽凝有什麼資格命令他?”
“或許……是她用什麼妖術將湛王迷住了?”索天洢憑空亂猜,“或者是湛王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裏……”
宇文珺目光閃爍:“若果真如此……事情倒好辦了……可……如何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
索天洢並不曾聽懂,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姐姐說什麼?”
“呃……沒什麼,”宇文珺搖頭,明顯有所保留,“我是說既然如此,咱們隻得暫時作罷,看看情況再說。”
索天洢登時覺得十分掃興,但又無計可施,隻得隨便聊了幾句之後離開了。
幾日後,三國盛會繼續舉行。
因為紮瓦西餘孽引起的風波已經平息,完全不曾產生任何影響。一番比試下來,三國各有勝負,倒也其樂融融,十分和諧。
端木幽凝已換上原本的黑色衣裙,黑紗蒙麵,難掩其風華絕代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倒是吸引了兩國使者團大部分的目光。尤其是看到她居然坐在距離東淩孤雲最近的地方,宇文珺與索天洢更是惱怒不堪,哪裏還有心思挑戰?
眼見場上又一輪挑戰結束,宇文珺眼珠一轉,立刻起身含笑說道:“皇上,端木小姐解開了太子哥哥的難題,又及時發現刺客的不軌意圖,可謂智勇雙全,令人欽佩。既如此,端木小姐何不上場展示一番,讓我等再領略一下其絕世風采?”
端木幽凝墜落懸崖之前一無是處,歸來之後也不過是醫術過人而已,此處又無人生病,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