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終於暫時將蒲平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然而想到索天洌手中握著的那件東西,她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絕望和憤恨,含含糊糊地說道:“哪有什麼意思,你爹爹跟你開玩笑罷了。不過就是一對玉鐲,你若喜歡,隨時可以戴。”
蒲若煙傻眼了:什麼?開玩笑?蒲平竹為何絕口不提聘禮二字?難道她打算賴賬?!
驚怒之下,她本想立刻開口質問,蒲平竹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略有些煩躁地說道:“若煙,本宮乏得很,想睡一覺,你先回去吧!”
又趕我走?你們母子倆這是拿我當蒼蠅了嗎,誰見誰轟?
蒲若煙惱羞成怒,卻偏偏不敢在堂堂皇後麵前耍威風,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內室的門口,才恨恨地離開了。
回到樂安侯府,蒲若煙立刻衝進蒲平倉的房間,咬牙切齒地說道:“爹!姑姑要悔婚了!”
蒲平倉皺眉:“什麼?不可能!你這是又聽誰胡說八道了?”
“還能是誰?”蒲若煙冷笑,“是你那好妹妹親口說的!”
聽著蒲若煙的講述,蒲平倉也有些驚疑不定起來:索天漓本已對若煙無意,如果連皇後都有了悔婚之意,這門親事豈不就吹定了?何況當年他們根本就沒有正式地訂親,隻不過是句口頭承諾而已!
思忖片刻,蒲平倉暫時壓下了想要入宮問個究竟的衝動:“若煙,你先不要著急,如今太子殿下病體未愈,皇後娘娘為他擔心著急,想必隻是沒有心思考慮這些而已。過些日子殿下康複了,我再入宮請示此事。”
蒲若煙滿心不痛快,悶悶地點了點頭。
索天漓清醒之後,不管是真心關切還是假意敷衍,各宮主子都親自過來看望,其中包括了東貴妃冷秋波。索天漓對其他人都是點頭為禮,並不多說,對冷秋波卻很有好感,甚至欠起身含笑打了聲招呼:“有勞貴妃娘娘掛念,本宮真是過意不去。”
冷秋波微微一笑:“照理妾身早該過來看望,隻是聽說殿下剛剛清醒之時身體極為虛弱,才不敢打擾。殿下可好些了嗎?”
索天漓點頭:“有寧公子照顧,已經好多了。”
坐著閑聊了幾句,冷秋波便起身告辭,臨走轉向了端木幽凝:“寧公子是神醫,妾身有……有些女人方麵的不適想請教一下,不知公子是否方便移步?”
端木幽凝會意,立刻點頭:“娘娘請。”
來到東宮門外遠一些的地方,估計索天漓絕對聽不到了,端木幽凝才低聲說道:“娘娘是為了公主之事?暫時還沒有什麼眉目。”
“本宮知道。”冷秋波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本宮請公子出來,是希望公子幫本宮一個忙。”
端木幽凝答應一聲:“娘娘請講。”
“三日後是本宮的生辰,灩兒與文星會入宮為本宮慶賀。”冷秋波目光閃爍,輕聲說著,“到時候本宮會提議趁此機會請公子再為灩兒診脈,文星自會在一旁相陪。寧公子,你可明白本宮的意思?”
端木幽凝微微一笑:“是,在下明白,娘娘放心。”
冷秋波沉默片刻,突然歎了口氣:“希望文星不會讓本宮失望。寧公子,拜托了!”
冷秋波一向是樸素慣了的,每年生辰都不肯讓索銘澤大操大辦,頂多就是讓禦膳房燒幾道好菜,自家人圍坐一起邊吃邊說說笑笑而已,今年也不例外。
索銘澤還有國事要處理,臨近晌午才會過來相陪,舒文星與索天灩夫婦倒是早早就入了宮,但這本該親密無間的夫婦卻仿佛仇人一般,居然互不理睬。
舒文星年約二十五六,雖然一身書卷氣,卻並不給人書呆子的感覺,反倒十分儒雅,一舉一動都顯示出良好的家教,不愧是大學士之子。身材頎長挺拔的他雙眉英挺,星目蘊輝,俊美不凡,難怪能令當朝公主癡迷不已,鐵了心要嫁給他為妻。”
看到夫妻倆的樣子,冷秋波立刻便皺起了眉頭:“灩兒,你是不是又任性惹文星生氣了?”
“母妃,兒臣才沒有!”索天灩餘怒未消,狠狠地瞪了舒文星一眼,“您問問您的女婿,背著兒臣幹了什麼好事!”
舒文星抿了抿唇:“母妃,兒臣什麼也沒做,是公主誤會了……”
“誤會?”索天灩哈的一聲冷笑,很是盛氣淩人,“你昨日從外麵回來之時,身上分明有殘留的脂粉味,若非曾經與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親近過,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