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星輕聲回應:“文曲星下凡。”
這顯然是句暗語,是以片刻後房門便被打開,女子低聲說道:“快進來!”
舒文星點頭,進門將門反鎖,這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綺蝶!”
這女子身材曼妙玲瓏,風姿綽約,想必是個絕色佳人。隻可惜臉上蒙著一塊黑紗,將整個麵部都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就像端木幽凝之前的裝扮一般。
看到舒文星,這名叫“綺蝶”的女子顯得有些焦急:“文星,你怎麼又來了?若是被索天灩看到,你會有麻煩……”
“我才不怕她!”舒文星咬牙冷哼,“看到正好,我便將一切都挑明,還你一個公道!”
“不要衝動!”綺蝶越發焦急,“索天灩畢竟貴為公主,若是公然與她為敵,那麼不隻是你,整個學士府都會不得安寧!何況你昨日已經來看過我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舒文星搖頭表示無妨,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床前落座,語氣中的恨意更加濃烈:“難道一直讓你如此受委屈?綺蝶,我要堂堂正正將你娶進門!你答應我好不好?”
綺蝶苦笑一聲,眸中水光瑩然:“文星,你說什麼傻話?我如今不人不鬼,如何能嫁給你為妻?就這樣吧,每隔一段時間見你一麵,知道你過得很好,我便放心了。”
“可你過得不好,我如何放心?”舒文星心疼地將她擁入了懷中,眼中有著麵對索天灩時絕對不會出現的柔情,“每天隻要想著你還在這裏受苦,我便……便恨不得……”
“文星!不要說!”綺蝶輕輕捂住了他的嘴,“我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你的錯,是我命該如此,我不怨任何人。如今我的心很平靜,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
舒文星哪裏還說得出話來,隻是更緊地摟住了她。
許久之後,綺蝶突然輕輕推開了他,目光已經恢複了平靜:“文星,你今日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嗯。”舒文星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昨日我回府之時未曾仔細整理,索天灩便聞到我身上有脂粉味,不依不饒。”
“什麼?”綺蝶吃了一驚,越發急得要命,“那你還敢來找我?她是不是知道了……”
“沒有,別慌,”舒文星忙握住她的手安慰,“我推說是與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販撞了一下,她雖然不曾全信,但卻沒有其他證據。最麻煩的是……”
將冷秋波請端木幽凝為索天灩調理身體之事說出,他最後歎了口氣說道:“綺蝶,其實我今日過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為防萬一,寧遊離開之前我先盡量少與你見麵,免得小不忍亂大謀。”
“好, 就是如此!”綺蝶毫不猶豫地點頭,“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你最好一次也別來了,等寧遊走了之後再說!他醫術那麼高明,萬一果真查出真相,皇上和東貴妃都不會放過你的!”
舒文星歎了口氣:“我盡量。但是綺蝶,我們絕不會永遠這個樣子的,這件事無論如何一定要有個了結!”
夜色漸深。
端木幽凝剛剛為索天漓做過檢查,雁荷便來相請,說上次給貴妃娘娘開的藥已經用完,請寧公子再辛苦一趟。
這是二人之間商定的暗號,端木幽凝立刻起身,隨她一起來到了冷秋波的寢宮。揮手命眾人退下,冷秋波輕聲問道:“寧公子,如何?”
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娘娘的感覺並沒有錯,駙馬對公主的確是外熱內冷,看似溫柔體貼,其實拒人萬裏。”
冷秋波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寧公子也這麼說?看來他們之間果然有問題嗎?”
端木幽凝目光閃爍:“問題自然是有的,不過究竟是什麼問題,娘娘應該比草民更清楚。”
此言一出,冷秋波明顯地愣了一下,緊跟著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不由變了:“什麼?這……難道是因為……”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住,端木幽凝已經淡淡地笑了笑:“此事關乎貴國皇室中人,草民不便涉入太深。該說的草民也已經說完,剩下的便交給娘娘了,草民告退。”
說完她轉身而去,冷秋波咬了咬牙,終於開口:“寧公子請留步!”
“是!”端木幽凝停步轉身,“娘娘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