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不要聽他胡說!”眼見冷秋波居然相信了舒文星的話,索天灩急了,竄過來大聲尖叫,“分明是薑綺蝶與人私奔,又被人拋棄,無處可去才會回來的!她故意編了這些謊言,就是為了博人同情,陷害兒臣!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冷秋波顯然並非偏聽偏信的主兒,揮手阻止索天灩的同時冷聲問道:“文星,你方才說的一切有什麼證據?”
“綺蝶就是證據!”舒文星咬了咬牙,“她如今還是完璧之身,試問若果真與人私奔了那麼久,而且如索天灩所說是被人拋棄,她怎麼可能依然白玉無瑕?還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索天灩怎會知道綺蝶已經死了?”
這後一條才是最致命的,冷秋波慢慢轉頭看著索天灩,雙手已慢慢握緊:“灩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索天灩不由一哆嗦:“母妃,兒臣……兒臣沒有,真的是舒文星在冤枉兒臣!兒臣是您的女兒,難道您寧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嗎?”
“母妃也願意相信你。”冷秋波麵沉似水,語聲輕顫,“那麼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何說薑綺蝶已經死了?”
索天灩語無倫次:“兒臣是亂猜的!她……她那麼久了都沒有音訊,自然是死了!”
冷秋波心中委實有些難以決斷。從本心來講,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為達目的居然逼死人命。但舒文星與薑綺蝶都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二人似乎也沒有陷害索天灩的動機。可若僅憑索天灩一句話便說是她逼死薑綺蝶,證據又似乎有些不足,這可如何是好?
見她一直沉吟不語,舒文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冷笑一聲說道:“母妃若覺得這些證據依然不夠,兒臣還有一個證據。”
索天灩登時如臨大敵,冷秋波已立刻開口:“什麼證據?”
舒文星微微冷笑:“母妃可還記得,幾年前宮中有個叫靜雯的侍女,一直在索天灩身邊伺候?”
“自然記得。”冷秋波點頭,“那丫頭倒是十分伶俐,但手腳有些不幹淨,本宮一直想將她打發出去,不過薑綺蝶與人私奔之後不久她便暴病而亡……什麼?!文星,你的意思是……”
瞬間聯想到了某種可能,冷秋波愀然變色,舒文星已經點頭說道:“不錯,她自然不是暴病而亡,而是被索天灩殺死滅口!當年就是她陪著索天灩去了那懸崖邊,親眼目睹了索天灩逼綺蝶跳崖的一幕!回宮之後,索天灩將當時穿的衣物鞋襪等包在一起,命靜雯拿出去偷偷燒毀。因為那懸崖邊的泥土十分特別,若是被人看到鞋底沾了那種泥土,容易引人懷疑。”
“閉嘴!你胡說!”索天灩早已嚇傻了,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撲過去拳打腳踢,“沒有那回事!靜雯就是病死的!你閉嘴!閉嘴!”
越發相信舒文星並不曾說謊,冷秋波更加絕望,眼神反而更加冷厲,咬牙喝道:“灩兒!你給母妃住手!你若問心無愧,何必如此?!”
事情既然已經說開,舒文星自然不再客氣,狠狠一把將她甩在了一旁,繼續說道:“隻是索天灩不曾想到,靜雯生怕索天灩殺她滅口,因此留了個心眼,偷偷將包袱藏了起來,拿了自己幾件衣物燒毀之後回去複命。索天灩放下心來,果然立刻下毒害死了靜雯,並買通禦醫說她是暴病而亡,將一切真相掩蓋了起來!”
靜雯無疑是聰明的,她隻想著倘若索天灩有任何異動,她便以包袱為要挾,好保全自己的性命。然而她還是太低估了索天灩的手段和毒辣,也沒有想到她那麼快便動了殺心,居然令她完全沒有機會說出包袱裏的衣物並不曾銷毀。
當時從綺蝶口中得知真相,舒文星自然悲憤不已,尤其是看到綺蝶的容貌已經毀得不成樣子,他更是恨不得將索天灩碎屍萬段,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然而除了懼怕連累舒康兩家,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有絲毫證據,如果索天灩矢口否認,他們依然毫無辦法。於是,舒文星開始不動聲色地暗中活動,尋找任何有用的線索。
聽綺蝶說當時有個侍女陪索天灩一起,舒文星很快查到了靜雯頭上,尤其是得知靜雯不久之後便暴病而亡,他更是心中有數,卻也氣惱不已,以為這條線索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