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淩孤雲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不及某人,你不是也早就發現破綻了?不過我看你似乎沒有揭穿宇文珩的意思,是想借此機會報仇?”
“不全是。”端木幽凝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注定的際遇,旁人是不能隨意幹涉的。宇文珩此舉雖然是為了博得歐陽玉婷的好感而設的局,但焉知歐陽玉婷的命運不會因此發生巨大的改變?是好是壞,如今很難預料。”
東淩孤雲點頭:“我也是此意。何況依我們和歐陽玉婷之間的敵對關係,即便揭穿宇文珩,她也未必會相信,倒不如靜觀其變。更重要的是她害得你如此淒慘,我為何要管她的死活?”
端木幽凝微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已經沒事了,不必為我擔心。”
懷中的女子就在自己腮邊吐氣如蘭,再加上因為她身體的關係已經克製了許久,愛意正濃的東淩孤雲漸漸有些不能自已,低頭輕輕吻著她的臉頰:“幽凝,我好想要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啊?”
那個吻明明輕如鴻毛,端木幽凝卻感到渾身一陣燥熱,不由反手抱住了他:“快了,再過幾天就好。不過你要是實在難受,也……也可以。”
東淩孤雲柔聲一笑:“我有那麼禽獸嗎?怎能隻顧自己享樂,不顧你的身體?乖,睡吧,我沒事。”
說著,他隨手一揮,一旁的燭火悄然熄滅,隻餘淡淡的月光溫柔地從縫隙中灑了進來。
第二日,眾人起床之後各自生火做飯。歐陽玉婷一大早便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末粥,並親自送到了宇文珩的帳中。得到許可,她邁步而入,矜持地施了一禮:“見過宇文太子。”
宇文珩眼底滿是得意的光芒,卻忙起身迎了上去:“呀!怎敢勞動歐陽小姐做這些粗活?交給下人就好了!”
“太子不必客氣。”歐陽玉婷將托盤放在桌上,“害得太子被毒蛇咬傷,玉婷深感不安,特來致謝。這碗粥是玉婷親手做的,有些粗陋,望太子海涵!”
“不敢。”宇文珩點頭為禮,“能嚐到歐陽小姐親手做的粥,本宮三生有幸。”
歐陽玉婷不再多說,施禮退出:“太子請慢用,玉婷告退。”
看著她走遠,宇文珩得意地一笑,端起那碗粥聞了聞:“味道還不錯,想不到這千金大小姐還會做這個。賞你了。”
衛宏堂上前接過:“多謝太子!恭喜太子殿下,又贏得一顆美女芳心!”
宇文珩笑笑:“這一口挨得也算值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記得嗎?”
衛宏堂立刻點頭:“殿下放心,屬下記得!”
可憐的歐陽玉婷渾然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戲,兀自眉眼含春地幻想著未來的種種。
“水性楊花!”
遠遠看到她這副樣子,再看到她從宇文珩的帳篷中出來,也算閱人無數的薛鏡月不由暗罵一句,眼中浮現出明顯的輕蔑。待歐陽玉婷走進,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施了一禮:“歐陽小姐。”
那天那句提示她不是聽懂了嗎?為何直到今日還沒有任何行動?是也怕了端木幽凝的神眼,還是真的打算移情宇文珩,所以懶得理會孤雲哥哥是不是在乎端木幽凝了?
可惡!若是如此,自己豈不是少了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歐陽玉婷回過神,看清是她之後卻隻是從鼻孔中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原來是薛姑娘。瞧你精神不太好,怎麼,是不是伺候你家王妃累壞了?嘖嘖,真可憐。”
薛鏡月大怒,頰上登時泛起了微微的紅暈。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怒氣壓下,她淡淡地說道:“累有什麼辦法?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我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無論做了什麼,都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做得好事越多,得到的好處就越多。做的壞事越多,得到的報應就越重,歐陽小姐說是不是?”
懷疑她在影射自己不能再有孕是應得的報應,歐陽玉婷刷的變了臉色,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敢諷刺本小姐,你活得不耐煩了?!”
“鏡月不敢。”薛鏡月冷笑一聲,屈膝施了一禮,“鏡月隻是實話實說,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歐陽小姐海涵。”
諷刺我?你以為你如今的下場就很好嗎?原本以為你有兩下子才跟你合作的,想不到也是麻繩穿豆腐,根本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