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驚呼,東陵洛曦麵色陰沉,目光如冰,直直地盯著東陵孤雲冷聲開口:“雲兒,這些你可認識?”
眼見事態嚴重,東陵孤雲已站起身,沉住氣答道:“是,但不知父皇究竟是什麼意思?”
“朕是什麼意思?”東陵洛曦悲憤地冷笑著,說不出的痛心絕望,“朕反倒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上次有人告你私製龍袍,意圖圖謀不軌,朕還極力為你開脫,並因證據不足不了了之。可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變本加厲,究竟是何居心?!”
皇上的意思是說,這些鳳冠龍袍等等也是來自湛王?!
極端的震驚之下,眾人反而沒了絲毫聲息,隻管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父子二人,靜觀事態的發展。
閔心柔的臉色自然變得更加厲害,刷的起身說道:“皇上明察,雲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朕也不願相信,”東陵洛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怎奈何人證物證俱在,朕又能如何?!”
“母妃稍安勿躁,兒臣自有定奪,”東陵孤雲的大腦急速運轉,生怕閔心柔激憤之下說出什麼不合宜的話,忙眉頭一皺打斷了她,接著轉向東陵洛曦,“兒臣不懂父皇的意思。上次之事並非因為證據不足不了了之,而是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兒臣是被冤枉的……”
“你不懂是嗎?朕來告訴你!”生怕他過多提及當日之事會抖出一些內幕,東陵洛曦立刻陰沉著臉打斷了他,“吳有家,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次!”
一聲令下,早有侍衛將吳有家推了上來,並在他腿彎處踢了一腳,讓他跪在了東陵洛曦麵前。這嗜賭成性的奴才哪裏見過這等陣仗,早已嚇得渾身發軟,抖如篩糠:“皇皇皇、皇上饒命……饒饒……饒命……”
沒用的東西!東陵洛曦暗罵了一句,語氣故意變得緩和:“吳有家,你不必害怕,且將事情經過如實道來,念在你檢舉有功,朕會從輕處罰!”
“是!是是!”吳有家慢慢緩過一口氣,卻不敢抬頭,看著地麵顫顫巍巍地說著,“小的吳吳、吳有家,原本在湛王府做事,可是不久前,湛王卻將小的趕了出來,還一文錢的工錢都不給……”
“雲兒看似冷酷,其實麵冷心熱,怎麼會無緣無故趕你出府?”閔心柔搶先開口,語聲冰冷,“據本宮所知,自雲兒得封湛王並移居湛王府,你還是第一個被趕出府的人,是不是?”
陡然感到來自閔心柔的壓力居然更甚於東陵洛曦,吳有家越發冷汗如漿,哆嗦著說道:“回……回娘娘的話,那是因為小的罪該萬死,迷上了賭錢,結果輸得家徒四壁,不得已之下偷取府中的銀子拿去還賭債,還繼續賭……”
閔心柔了然,回頭說道:“皇上,您明白了吧?這奴才嗜賭成性,偷盜府中財物才被雲兒趕走,於是他心懷怨憤,挾私報複,借機汙蔑雲兒!這種無恥小人的話如何信得?!”
閔心柔這話原本也有幾分道理,東陵洛曦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縱然他可以在言辭上汙蔑雲兒,那這些東西呢?這可是禦林軍從雲兒府中的後院挖出來的,總不是這奴才自己做來陷害雲兒的吧?”
什麼?後院?
閔心柔愣了一下,然而僅僅是片刻之後,她便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雲兒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
似乎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玄機,東陵洛曦目光一凝,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哦?沒有必要?柔妃此言何意?”
閔心柔心中一跳,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皇上您是知道的,雲兒從來沒有想過做太子,又怎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東陵洛曦聞言自然嗤之以鼻:“他是說過這樣的話,但並不代表他心中就是這樣想的!何況之前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隻怕是認為風兒和陽兒倒台之後,下一任太子一定是他吧?誰知朕卻突然當眾聲明不會急著立太子,他自然沉不住氣……”
群臣聞言皆恍然大悟,不少人已經暗暗點頭,隻覺此言大有道理。閔心柔又氣又急,東陵洛曦已冷笑一聲:“吳有家,你接著說!”
“是!是是!”吳有家連連點頭,總算稍稍鎮定了些,“湛王要將小的趕出府,而且一文錢都不給,小的眼看就要餓死街頭,便求湛王高抬貴手,給小的一條生路。可是湛王卻鐵了心,硬將小的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