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心柔歎了口氣,又將肖展飛和薛鏡月請上殿來,將他們的身份一一揭開,並講述了當日東陵孤雲假裝為了薛鏡月與東陵洛曦鬧翻,好名正言順的在先皇駕崩之日身著黑衣,盡一份人子之心一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前朝舊事,閔心柔頗感勞累,由白蜻蜓攙扶著退到一旁歇息。東陵孤雲抬手慢慢脫去了外衣,露出了裏麵的一身黑袍:“東陵洛曦,你還有什麼話說?”
東陵洛曦看他一眼,咬牙切齒。鐵證如山,他還能說什麼?或者即便他說了,又有誰會相信?
目光一閃,他突然哈哈大笑:“你們以為跳出來胡說八道一番,就能奪走朕的皇位了嗎?!休想!這皇宮內外、京城內外都是朕的人,朕隻要一聲令下,你們全都會碎屍萬段!看你們還如何妖言惑眾!”
“是嗎?”東陵孤雲淡淡地笑了笑,“怎麼你以為我們既然選在先皇駕崩之日揭開一切,會沒有任何準備?”
東陵洛曦笑聲一窒,瞪著他厲聲開口:“什麼!?你敢?!來人!將這個逆子拿下!”
沒有人應聲,沒有人出現,大殿的入口依然靜悄悄的。東陵洛曦這才真正感到了驚慌,不顧一切地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大內侍衛!拿下這個逆子!”
這次終於有了反應,現身的也的確是大內密探,隻不過他們都是被五花大綁、封了穴道之後從各個隱秘的角落扔出來的!但見各處人影飛舞,地上很快堆滿了大內侍衛,橫七豎八,狼狽不堪!
“搞定。”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沈少白拍了拍雙手,好整以暇,“皇上,這是送給你的見麵禮,夠不夠厚重?”
東陵洛曦直瞪瞪地看著滿地的大內密探,恨不得將這個世界全部毀滅!很明顯,東陵孤雲已經控製了宮裏宮外所有的局勢,如同當年他的做法一模一樣!
很好!這就是現世報!當年他奪走了本該屬於東陵洛暘的一切,卻好死不死地親手養大了他的兒子,再用同樣的法子幫他把一切都奪回去,真是好大的諷刺!
“當日你設局陷害,汙蔑我私製龍袍,並因此收回了兵符,奪了我調動京城禁軍之權。”東陵孤雲淡然開口,“不想打草驚蛇,我把兵符給了你,但你真的沒有發現,那兵符是假的嗎?”
東陵洛曦一愣:“什麼?!你……”
東陵孤雲笑笑:“真正的兵符一直在我手裏,所以京城禁軍如今隻會聽我調度。還有我不妨告訴你,決定在今日揭穿一切之後,我已密令全國各地的前朝忠臣共同起事,誅叛臣,奪兵權!如今一切都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東陵洛曦的臉上有一層死灰色漸漸彌漫開來,什麼都沒說。東陵孤雲卻仿佛嫌他還不夠難受,接著說道:“你利用吳有家,第二次汙蔑我私製龍袍意圖謀反,事成之後還要殺他滅口。幸虧我早有預見,派展飛把他救了下來,好讓他親口證明我的清白。不過如今我想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是也非也,大家都心中有數。”
東陵洛曦哆嗦了半天,突然揮舞著雙手尖叫起來:“是我做的!怎麼樣!?誰讓父皇偏心,非要把皇位傳給他!朕哪一點不如他!?朕為什麼不能做皇帝?!朕就是想證明,要論做皇帝,朕不比他差!”
很好,如今已什麼都不必說了。
東陵孤雲渾身一鬆,一股深沉的疲倦席卷而來,令他不由自主地一聲微歎:“你承認了就好。來人,將東陵洛曦及一幹叛臣拿下!”
一聲令下,便見湛王府的侍衛一擁而上,將一幹叛臣各自拿下。誰知就在此時,歐陽逍突然通通幾腳踹翻身後的幾人,一邊飛也似的往外逃竄一邊撮唇發出了幾聲長嘯!
眼看著出口就在眼前,歐陽逍眼中掠過一絲喜色:隻要出了這個殿門,門外便有人接應……
刷!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攔在了他的麵前,跟著是肖展飛帶笑的聲音:“歐陽丞相,你走不了了!”
歐陽逍咬牙,一掌劈了過去。他畢竟是武將出身,功夫還算不錯--但也僅僅是相對於普通侍衛而言,在肖展飛麵前,擅長馬上功夫的他根本沒過幾招便被封了穴道,僵直了身體無法動彈,隻能徒勞地瞪著入口:可惡!怎麼還不來?!
肖展飛笑笑:“丞相是在找無風道長嗎?很抱歉,他已經被王爺拿下,救不了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