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孤雲笑笑:“你的意思是說朕根本就來的多餘是不是?如果朕不來,你依然可以陪著獨孤洌說說笑笑,而不會被朕破壞了大好的心情。”
端木幽凝聞言皺了皺眉,眼中掠過一抹冷意:“皇上這是在懷疑臣妾跟表哥?”
“朕沒有,”東陵孤雲搖頭否認。“朕冷落你那麼久,你要找個人傾訴一番是人之常情,朕不會因此而懷疑什麼。何況傲氣如你,也根本做不出那樣齷齪的事。”
端木幽凝眼中的冷意稍稍回落:“能聽到皇上說出這樣一句話,總算不枉臣妾與皇上相伴一場。皇上放心,臣妾不會做出背棄皇上的事,不會跟任何人有私情。”
聽到這樣的承諾,東陵孤雲本該感到開心才是,然而他卻眉頭一皺:“你這是在指責朕,覺得朕背棄你跟別的女子有了私情,甚至還珠胎暗結?”
端木幽凝吐出一口氣:“皇上誤會了,臣妾絕無此意,她們已經是皇上的妃子,哪裏來的珠胎暗結之說?”
東陵孤雲暫時沒有開口說話,沉默得令人不安。許久之後,他突然笑了笑:“幽凝,茹雪已經懷了身孕,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等她誕下皇嗣之後,朕就去了她們的妃子封號,把她們全部送出宮,從此之後朕依然隻陪著你一個人,你說好不好?”
“當然不好!”端木幽凝毫不猶豫地搖頭,“皇上,你不能這樣做!她們都已是您的妃子,而且並沒有什麼過錯,若是無緣無故將其送出宮,皇上如何跟他們的家人交代?到時候他們若是鬧將起來,豈不又是一場禍事?”
東陵孤雲笑笑:“你一心為朕考慮,朕很欣慰,那麼你自己呢?你有沒有為你自己想過?”
端木幽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麵對他的目光,接著便轉開了頭:“臣妾有什麼好想的?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罷了。當然,如果太子並非中宮皇後所出,終究會有些尷尬,皇上可以等太子的人選確定之後,其母封為皇後,臣妾沒有意見。”
倒是想不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東陵孤雲顯得有些愕然。然而片刻之後,他的眼中便蒙上了一層怒意:“你連朕親手所封的皇後之位都不稀罕了麼?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拱手讓人?既然如此,這裏還有什麼是你舍不下的?!恐怕沒有了吧?!”
端木幽凝一時有些無言以對,她發現自從立妃之事擺上桌麵直到如今,“迫不及待”四個字就變成了東陵孤雲的口頭禪,難道自己表現得真有那麼明顯嗎?
歎了口氣,她有些無奈地說道:“皇上為何總是曲解臣妾的意思?臣妾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大局嗎?不然將來若是有哪位大臣提出太子應該是由皇後所出,而要求皇上另立皇後,皇上豈不是又會陷入被動之中了?”
這話說的顯然有幾分道理,至少東陵孤雲眼中的尖銳不再那麼明顯,沉默片刻後,他一聲冷笑:“幽凝,朕要謝謝你的提醒。為了防止有人癡心妄想,或者意圖不軌,明日一早朕便下一道聖旨,聲明不管將來太子有誰所出,你永遠都是朕的皇後,這一點不會改變!如果哪位大臣對此不滿,那就說明他有不軌之心!”
端木幽凝聞言感動之餘,不由越發擔心:“皇上不要意氣用事……”
“朕不是意氣用事,”東陵孤雲淡淡地打斷她,“你為朕和玉麟國的江山做了多少,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何況你之所以無所出是被人所害,如果不是為了幫朕奪回江山,你也根本不必去風情穀,也就不會給人害你的機會。如果有人以此為借口要奪了你的皇後之位,朕絕對饒不了他!”
因為這幾句話,端木幽凝突然覺得當初那個疼她、愛她、全心全意對她的東陵孤雲似乎又回來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隱隱的柔情:“皇上的心意臣妾十分感激,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東陵孤雲揮了揮手,語氣不容置疑,“所以你給朕老老實實地待在宮中,哪裏也不許去,朕保證沒有人動得了你的皇後之位!”
端木幽凝無奈,隻得微微歎了口氣:“是,臣妾遵旨。”
東陵孤雲點了點頭:“既然茹雪有孕並不曾對你成任何影響,便早些歇著吧,朕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腳步卻刻意放得慢了些,似乎在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