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丞相土豆,其餘幾人不由吃了一驚,各自麵麵相覷,難道是……
墨敬玄更是吃驚不小,失聲問道:“皇上的意思是……皇後?”
“不錯,正是皇後!”東陵孤雲冷聲回答,“所有太醫和大夫都對瘟疫束手無策,朕也曾讓丞相張貼皇榜,從民間征集良醫,同樣毫無回應。若不是皇後聽到消息之後日夜兼程地趕回來,此刻還不知又有多少人成為亡魂!皇後如此濟世救人,你居然還說是她害了賢妃?虧你說得出口!”
怎麼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墨敬玄哪裏還說得出話來?然而片刻 之後,他的臉上卻又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咬牙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救了百姓的不是一個蒙麵神醫嗎?”
東陵孤雲看他一眼:“蒙麵神醫就是皇後,她怕有人看到之後又會說她回來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所以才寧願隱瞞身份,救人要緊。”
若提前知道此事,說不定墨敬玄真的會這樣說,但東陵孤雲既然搶先說了出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強詞奪理。可是想想終究又有些不甘心,他故意冷笑一聲說道:“皇後若果真心懷坦蕩蕩,又何須如此心虛?她以前若果真不曾做過虧心事,大可堂堂正正地回來治病救人,臣等自然無話可說。”
東陵孤雲就算再淡定,眼中也終於忍不住射出了兩道怒火。然而目光一閃,他卻隻是冷冷地笑了笑:“墨愛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朕立刻就去告訴皇後,她並沒有做過虧心事,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到宮中了,絕對不會有人再說閑話。倘若有,便是在扇墨愛卿的耳光了,不知墨愛卿以為如何?”
墨敬玄一愣,頓時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尤其眼睛的餘光已經覺察到旁邊幾人投過來的幸災樂禍的目光,他更是有些惱羞成怒:“這怎麼可以?這分明是兩碼事,請皇上不要混為一談。”
“是嗎?”東陵孤雲淡淡地開口,語氣中同樣有一絲冰冷的諷刺,“可是朕覺得,這就是一回事。而且朕覺得墨愛卿說的很有道理,隻要沒做虧心事,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回來。”
墨敬玄又氣又急,如果端木幽凝此時回來,那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讓墨雅霜入宮更是沒有絲毫指望了!
不過不等他想出對策,東陵孤雲已經接著說道:“墨愛卿放心吧,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既然已經跟滿朝文武百官立下了約定,便會依約而為,絕不會出爾反爾。皇後此番救人無數,功德無量,但卻再三叮囑朕,不讓朕說出這一切都是她做的。而她便之所以這樣做,並不像墨愛卿認為的那樣是因為心虛,隻是不想讓朕為難。既然墨愛卿一再冤枉皇後,朕就必須為她說句公道話了!”
墨敬玄越發氣急敗壞,還想說什麼,東陵孤雲已經揮了揮手:“總之什麼都不必說了,朕說過絕對不會再立妃!這一次就算是天地變色,乾坤倒轉,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東陵孤雲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墨敬玄除了目瞪口呆以外,還能說什麼?而且他心裏很清楚,送墨雅霜入宮恐怕是徹底沒戲了!
既然如此,他寧願得罪帝王也要把端木幽凝趕出宮還有什麼意義?當初這樣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趁機送墨雅霜入宮,以確保來日的榮華富貴,可是如今……
行了,什麼都不必說了,德妃根本連個怪胎都生不出來,他還指望什麼?
滿心絕望之下,墨敬玄不由抬起頭看了東陵孤雲一眼,眼神中的怨毒是那麼濃烈。
可是不管怎麼怨毒都好,既然東陵孤雲已經絕不會再另立妃子,他繼續把墨雅霜留在宮中也沒有任何意義,退出禦書房之後,他借口要去看望女兒,獨自一人往墨雅溪的寢宮而來。
墨雅溪不明內情,看到他短短幾天的功夫就第二次前來催促,頓時更加不滿,眉頭一皺說道:“爹,你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吧?凡事都要有個過程,就算你想要我製造機會,讓皇上跟墨雅霜單獨相處,我也得製造出這樣的機會來呀!更何況你不是不知道,如今瘟疫橫行,皇上怎麼可能有心思陪我喝酒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