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烈日當空下,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半空翻飛,來來往往。
“撲嗵!”某一黝黑發亮的"木樁"倒下了。
“我靠!”許晨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拍淨身上的灰塵,破口大罵,“你丫的死郭泰,打羽毛球有你打得這麼不堪的嗎?一會打左,一會打右,一會打上,一會打下,累死老子了。沒見過你這麼陰險的家夥!”而羽毛球網另一邊的郭泰握著球拍,做出一副得勝者的跩樣,鄙視道,“這叫策略你懂不懂?策略!成王敗寇,輸了就得反省,誰叫你不會變通。算了,跟你說也不懂,畢竟天才與白癡的差別是很大的嘛!我是不會怪你的,當然,更不會怪你媽啦!哈哈!”欠揍的表情洋溢於表。
“砰!”這次不是羽毛球拍擊打羽毛球的聲音,而是羽毛球拍與“天才泰”的腦袋來了次親密交流,然後就是“哎呦!哎呀……”
“天才泰”正式晉升“豬哥泰”。
而一旁的葉祺和何琨則冷眼旁觀,賤笑不已。
在去飯堂的路上。
郭泰捂著腦袋,低嚎不已。許晨雙手抱胸,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一旁的葉祺何琨捂嘴偷笑,討論著待會到飯堂該吃些什麼。
許晨、郭泰、葉祺、何琨四個是司辰中學初三的學生。
四人從初二開始認識,那時四人同在初二9班,在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裏,四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升上初三後,四人雖不在同一個班,何琨和葉祺在1班,許晨和郭泰在2班,但都是鄰班,平時都是廝混在一起。
初三的生活繁重壓抑,每個學生都像是背負著重擔的蝸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老師們每天都在課堂上重複著他們的“中考宣言”,“同學們,隻有考上高中,你們的人生才會沒有遺憾,隻有考上高中,你們才不會辜負父母的苦心,隻有考上高中,……”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由。
千篇一律的無聊日子,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在初三,就算交個朋友都變得壓抑,壓抑得讓人難受。
四人都懷念初二時的時光,那時是多麼的自由啊!
沒有考試的壓力,因為對所謂的考試根本直接無視。沒有老師的說教,因為老師都麻木的讓上課變成了走過場。初二的生活無法無天,老師對學生們都不抱希望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人生得意須盡歡,初二時的春風得意,已經成為過去。歡過,樂過之後是初三的沉重壓抑。環境使然,四人都開始有了一點動力學習。
學習之餘,唯一的奢侈便是打羽毛球。
一開始是班上的同學鍾達興從家裏帶來的一副羽毛球拍,很普通的那種。本來也沒多大點事,閑來無事拿來學校讓大家玩玩而已。
誰知道許晨一玩上這種運動就欲罷不能了,許晨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項運動喜愛有加,甚至可以說是情有獨鍾。
剛開始玩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羽毛球的比賽規則,純粹為了好玩。後來經歐辰鋒建議,許晨才決定將打羽毛球規範化。
歐辰鋒是許晨初一時認識的好朋友,他勤奮,好學,為人隨和,容易相處,長得陽光帥氣,是一眾女女眼中的白馬王子。隻可惜歐辰鋒對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一點都不感冒,一心學習。
聽到歐辰鋒的建議,許晨才記得初一時,歐晨鋒曾有一段時間和江磊打過羽毛球。
江磊也是許晨初一時的好朋友,與歐辰鋒一起,三人初一時同在一個班。當時三人都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隻是後來江磊回老家讀書了。
江磊的父母是外地人,來到司辰市落戶,幾年來一直在司辰市搞個體戶經營,賺了點錢。當時江磊的父母帶著幾歲大的江磊來到司辰市,那時江磊剛好到了上學的年紀,江磊的父母就將江磊安排在司辰市讀書,兩口子在司辰市經營著生意,豈料日子平淡的就這麼毫無聲息的過去了,江磊在司辰中學這一讀就讀到了初二。
江磊升上初二時,國家□□門頒布了一份文件,凡是沒有本地戶口的外來人口的子女,中考必須要回到本人所在的家鄉學校報考。為了順利報考中考,於是江磊的父母便將江磊送回了老家讀書。
許晨還記得那一個清晨,江磊離去的那個充滿著不舍與難過的清晨。
那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天空像一個打著瞌睡的老人的眼睛,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景象。夏天的清晨還微微有點涼意,天空中月華還未褪盡,東方那一抹魚肚白遠未浮現。公路兩旁的叫不出名字的樹的枝條早已被晶瑩的露珠潤濕。公路上空蕩蕩的,也許是人們還未從睡夢中醒來,沒有那忙碌的引擎發動機的轟鳴聲,這時候是公路難得的安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