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變了幾變,那男人道:“照你說法,我這公辦室他們砸了也是白砸了?這是什麼道理,你可跟我說道說道。”馬三得道:“那姐夫你覺得該怎樣辦呢?”
“他們的工資,我想辦法籌錢發給他們,但是我現在辦不了公,他們得先賠這砸爛的東西,不然我們辦不了公,也沒辦法籌錢是不。”那胖男人沒說完,馬三得就在心裏罵開了,他媽的,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打的如意算盤,籌錢來發給他們,這點工資你還需要籌嗎,再說不是籌了兩個月了嗎,分明就是想賴賬嘛,本少爺就要你今天付了,不光付清工資,還要你多出錢。他心裏這樣想,嘴上卻說:
“姐夫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欠工資固然要付,砸爛東西也是該賠的,要不這樣,我讓他們賠你這些台台櫈櫈的,你付他們的醫藥費,唉,這樣也好,這滿身是血,不去醫院用這機哪機驗一下,還不知是不是傷到內髒了,這樣雖然他們白捱揍了有點吃虧,那也算是一種教訓吧,誰叫他們這麼衝動,要不到錢就砸東西呢。”他的算盤也是打的蠻精的,這幾張台櫈值不了幾個錢,但這醫藥費就不好說了,可多可少,光是那些什麼超聲波什麼CT機的,全部驗一遍下來就是一大堆錢,都夠一個人工資了。
胖男人聽完,臉抽筋了,他媽的自己咋一時沒想到這層,這事要是鬧起來,就算是報案讓派出所處理,也是相互先驗傷看病,自己這幾個人看上去還真沒傷著,但這三個王八蛋可是滿身是血,若真去驗傷,走一遍各種儀器,光這個就是一大筆,一時他無計可施,剛才滿口說籌錢發工資,用的還是拖字決,現在看來行不通了,這小子可不像那三個笨蛋那麼好糊弄。
馬三得見他那沉思不語,便知他在盤算,走近他身邊道:“姐夫,大家一場親戚,明麵上我像是幫這三笨蛋,其實我是在幫你呢,現在這事已鬧成這樣了,要是再鬧一下,恐怕是得不償失。”
“你想啊,搞急了他們,報案讓條子來處理,止不定要花多少時間和錢呢,若被剛才圍觀的發到朋友圈裏,說什麼黑心老板欠薪還打人什麼的,引起社會關注,被其它部門介入,咱更是吃不了兜著走,我知道姐夫上麵有人,但是那時候上麵的還敢幫咱嗎,說不定還會大義滅親來向他的領導邀功。”馬三得一邊說,那胖男人一邊想,這小子說的確是道理啊,不過怎麼他突然這麼好幫起我來了?剛才他不還在幫那三笨蛋跟我討價還價的嗎?馬三得看他臉色變來變去,沒給他時間思考,繼續道:
“姐夫現在這種情況,若是我,我就會不光馬上把他們工資給發了,還要裝作不知這件事,隨便找一個手下來責罵一通,然後弄點慰問品什麼的給這三笨蛋,這戲演到這呢,咱就不是欠薪打人了,咱這隻是被下屬蒙騙,是吧,如果這些好事的人把這戲發到朋友圈裏,人人隻會讚姐夫是個有良心的好老板,說不準以後誰有什麼生意都會找姐夫這個老板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