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來聽從了馬三得的建議，帶從一眾村民跑到鎮政府找王衛國，但正巧李鐵生從派出所出來從門口經過看到，於是便問他為什麼找人找到鎮政府來了，還帶著這麼多人。
聽得這個老頭樣子的警察詢問原因，馬寶來再次審視了下李鐵生，覺得這老頭應不是普通的警察，或許是個領導也說不定，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為什麼要來鎮政府找人，是因為我們要找的人是市裏下來的幹部，我們又沒他的電話，隻知道是鎮政府接待的，那麼我們隻能來這裏找了。至於為什麼帶這麼多人，其實這些人不是我要帶的，他們聽說那幹部要回市裏了，是來求他留下幫他們脫貧的。”馬寶來這麼幾句沒頭沒尾的話，若跟別人說，一定不明白他說什麼，可李鐵生卻瞬間明白了，這些家夥是來找那個王主任的啊。
他心裏又是一陣揣測，這個王主任前有牛經田的鄭重交待，後有市府辦的過問，現又有大群村民相尋，這人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事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鐵生笑著又問馬寶來：“找他為你們脫貧？他是什麼一個幹部啊，為什麼又需要你們這麼多人來挽留，難道他被調回去了？”
“唉，你有所不知了，我們要找的位王主任，是市裏派下來做扶貧調研的，可是才到我們這裏一天，當晚在這鎮政府門口就被人打了。”馬寶來指了指鎮府大門遠處的十字街口說道，“此事還沒了，第二晚，又被人攔路襲擊，車子都被燒了，差點弄出人命來，這是謀殺啊，人家還敢在這兒嗎？我可聽說了，他不敢再在這裏逗留了，要回市裏。你可知道，為什麼這些鄉親會跟我一起來挽留他不。”
“那又是為什麼？他回去了政府還會派其它人來的嘛。”李鐵生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且不說這個王主任是什麼來頭，但若沒一點兒本事，這些村民會挽留他嗎。
馬寶來哼了一聲，說道：“雖然這兒就是政府門口，但我還是要說，而且說的絕對是實話。每年都會有扶貧的人來，幾年了，但每次都是來轉一圈，吃一餐飯，然後回去拔點兒錢下來，經各級雁過拔毛式的扣拿挪要，到我們管區裏，就那麼一點買鹽錢，分發下去，大家買頓肉吃就完了，這樣能扶貧嗎？但這次這個王主任不一樣，他確確實實是來扶貧的，他不像以往的那些人，來吹一下牛就回去，他是要做真正的調查，然後做出可以幫大家掙錢的方法。一時間我也說不了那麼多，總之，大家覺得他是一個能夠解決本區貧困問題的幹部，所以大家不想他還沒完成這事就回去。”
李鐵生聽了馬寶來的話，心裏想，看來石頭鎮不止這水泥廠汙染的問題，也不止那幾個為非作歹的人有問題，是整個班子都有問題啊。但是……。他心裏突然明白了，這些多年的問題了，根深蒂固，大概這些人的瓜瓜蔓蔓早就延伸到市裏了。那麼這一屆……，他突然想起市府的秘書長伍拾慧說要過來富陽，他猛然有點凜凜然的感覺，雖然天氣並還沒開始涼，但他覺得一陣涼意，也許暴風雨要從富陽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