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鐵梅見六五哭成這樣,又動了側隱之心,再說了,這些孩子來城裏打工真是不容易,隻是他長得這般俊美,做這種職業確實可惜了。
“你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呂鐵梅一邊把六五拉了起來,一邊看著他問道。
“馬明多管我叫六五,我真正的名字叫火國慶,很土的名字,我妹叫火春梅,也是好土氣的名字。”六五把自己的名字報給了呂鐵梅,麵前的這個女人是他所有的全部的希望和未來。
“你是做那種職業那啥行業的是嗎?”呂鐵梅一邊給六五衝了一杯咖啡,一邊又問道。
六五見呂鐵梅還給自己衝咖啡,神情一下子也激動起來,看著呂鐵梅說道:“呂部長,我也是個男人,我也不想做這種職業,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我們這些底層的人物,來城裏打工,想賺錢多一點,快一點,隻有這個行業了。”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路是自己選的,大環境固然重要,可自己的底線更重要。我不相信,你除了這一行真的就無路可走,是你還是心存幻想,認為這一行一本萬利,這一行也是輕輕鬆鬆就可以賺到大錢。”呂鐵梅給自己也衝了一杯咖啡,坐在六五對麵,看著這個俊美得讓她再次心動的大男孩說著。
“呂部長,我,我是真的沒辦法。我是窮人家的孩子,雖然我也住在小縣城裏,卻是住在最髒最亂的舊房子裏,這是我爸單位裏分的房子,我爸下崗了,他以前是工廠的工人,我媽是近郊的農民,土地被壓後,她也順理成章地做了一名城裏人,有時候我常想,如果我媽還是近郊的農民,種種菜園,菜園的收入足夠養活我們一家子的了,當然這是我媽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她罵壓了她家菜園的工廠,罵她的工作得不到保障,也罵我爸,沒有用,沒有讓她和我過上好日子。
我和我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窮困對我和我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和壓力,我經常在我爸我媽吵架之中幻想天上突然掉下很多很多的錢,我會用這些錢給我爸我媽買個好一點的房子,我也會用這些錢給我妹,給我自己買些漂亮的衣服,讓我的同學們不再小瞧於我,讓我妹可以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正常地生活,可是我不是一個好哥哥,我做不到這一點。
我和我妹從小就羨慕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可以穿漂亮的新衣服,可以擁有很多的玩具,甚至可以去旅遊,坐火車,乘飛機,我最想乘飛機,想升上天空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些都伴隨著我和我妹長大,我和我妹從小感謝很好,很好,我妹念書成績可好了,我不愛念書,我高中才念完一年,就出來打工,掙錢供我妹上學,我那天晚上對您講的身世全是假的,今天對您說的這些全是真的。
呂部長,我不是沒有做過其他的職業,我去工地上搬過磚,在酒店當服務生,賺錢給我妹上大學。哪裏知道我妹進入省城的一所大學後,我爸查出來胃癌,我們本來不富有的家庭,這麼一個打擊就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