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無德,逆天而行也是常情,我對‘造反’這個詞兒並不反感,但造反也要看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出於私心造反的,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梅天的話字字真言:“私心造反,所聚皆是沒有理想的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
“哈哈,哈哈哈,”蒼昆卻不以為然:“小朋友,你還太嫩了,你說得沒有錯,我這二十幾萬人看著聲勢浩大,的確是烏合之眾,但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你不明白,杜撼山跟我小打小鬧做做樣子可以,但他是不會真剿滅我的。”
梅天是穿越過的,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那點兒破事兒,但還是要裝作不知情,假意茫然問道:“聖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撼山的大哥杜知止便是前任大將軍,在我造反之前,杜知止帶著詭道妖師平定各處叛亂,十幾年間將各處義軍剿滅殆盡,但是朝廷給了他什麼封賞?哈哈,朝廷賞無可賞,大將軍乃是當朝一品,位極人臣,皇上什麼也給不了他,最後還網羅罪名將杜知止手下的門生故將打入天牢,杜知止知道皇帝的用心,為了救自己的學生與舊部,杜知止主動放棄了兵權,皇帝這才安心,但失去了兵權的杜知止已沒有了護身符,飛鳥盡良弓藏,皇帝賜了一杯毒酒給杜知止,”提起當年的往事,蒼昆如同親眼所見:“杜家四世三公盛極五朝,眼看在杜知止這一代要終結,這時候,老子看準了機會起義造反。”
蒼昆接著道:“你知道嗎?沒了杜知止,朝廷那幫庸才又各懷鬼胎,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的反擊,我的麾下越來越眾,最強大時,我擁雄兵百萬橫掃南北,狗皇帝都嚇得尿了褲子你知道嗎?哈哈哈哈。這個時候有人想起杜家軍了,狗皇帝披麻戴孝親自跑到死了一年多的杜知止墳前吊喪,然後下道旨就起用了杜知止的弟弟杜撼山。其實杜撼山沒什麼能耐,厲害的是杜知止的老部下、杜家軍和那個詭道妖師。”
蒼昆又吃了一碗酒,話就更加停不下來:“杜家軍的確厲害,五年間把我的百萬大軍打成二十五萬,但杜家軍也沒少傷亡,不過,杜撼山是不會真剿滅我的,現在隻剩我這最後一股起義軍了,他再滅了我,杜知止就是他的榜樣。這從以往的幾次戰役就能看得出來,杜撼山總在我兵敗的時候放我一馬,他是想養寇自重。”
梅天猛的一拍桌子:“你們這樣打來打去,百姓民不聊生,農人無法耕作,匠人無法生產,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棄天下大義於不顧,中土之外多有番邦,中土國衰番邦崛起,你們這是在自毀城牆,自戕自殘,中土大族將有滅頂之災!”
蒼昆卻不急不惱,喝紅了臉醉惺惺的道:“我也著急啊,我也想早點把朝廷推翻了帶領百姓重建家園啊,兄弟你看看我這兒二十五萬大軍,我敵不過杜家軍十萬之師,但還殺不了你一人嗎?我為什麼不動你?兄弟,我愛惜你啊。來我這兒,我當上皇帝,你就是我的大將軍,我不會毒殺你,我會讓你統領天下兵馬,幫我守邊土征番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