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吃烤魚吃撐了肚子,原本打算去叢林中散步加消食,卻七拐八拐的迷了路,想回去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叢林顯然很大,雪色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走出去的痕跡。夜晚的野郊完全沒有白天的靜謐美麗,蔥鬱的樹枝完全遮擋住月亮的光輝,沒有一絲光線。時而有“桀桀”的鳥叫聲,在這樣漆黑的夜裏分外瘮人。白天還輕靈的水聲此刻更加顯出環境的陰森恐怖。
有水聲?雪色側耳傾聽。
雖然聲音並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可以確定確實是水流流動的聲音。
雪色喜出望外。既然有水聲,說明這個地方離河流不遠。此時此刻,有什麼能比走出這片叢林更重要呢?
雪色沉下心來,努力的判斷水聲傳來的方向,試探著走走停停。
在這樣的環境下,慌張失措注定隻會加速危機的到來而已,誰知道這樣的叢林裏麵有沒有什麼野狼毒蛇的?自救才是王道。
終於,在雪色幾次的更改方向之下,“嘩啦啦”的水聲越來越大,幾乎清晰可聞。
第一束月光照射在身上的時候,雪色差點喜極而泣,從沒覺得夜晚的月亮如此珍貴迷人。
夜晚的夏涼河在皎潔月光的照射下泛著潔白的微光,聖潔美麗的讓人覺得仿若置身天堂。有銀白色的狐狸在河邊靜靜的飲水,偶爾抬頭仰望星空,氣氛和諧的令人不忍驚擾。
狐狸?而且還是銀白色的?雪色詫異,沒想到夏涼河畔竟然還有狐狸。
雪色慌忙上前想看清楚那隻狐狸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
突然一陣刺痛從腳踝傳來,雪色驚駭的看見一條碧綠的蛇挑釁的衝著自己吐著信子,仿佛是在抗議雪色侵入了它的領地,堂而皇之的扭動著身子爬走了。
雪色強撐著身體慢慢走近河畔,那隻銀白色的狐狸聽到聲響慌忙逃走了,隻給雪色留下一抹銀色的光。
雪色無奈的苦笑。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狐狸沒找到,又被蛇咬了。誰知道這花花綠綠的蛇到底有沒有毒性,還是快些到河邊洗洗傷口吧。
夜晚的夏涼河水更加清涼,甚至頗有些陰涼刺骨的感覺。雪色正坐在河邊清洗著腳踝上紅腫滲血很是明顯的兩個牙印,就聽見有聲音忽高忽低的呼喊。
“程兄!程兄!你在哪兒?”
這麼晚了,竟然還有和自己一樣在這野郊樹林中迷路的人,真是緣分。雪色正想著果然不止自己會迷路,突然想起貌似自己就姓程,而且這個聲音,如果沒有判斷失誤的話,應該是林遙。
“程兄!你……”聲音還在繼續。
“林遙!我在這兒!河邊!”大聲應答者回應自己的位置,等到林遙的身影逐漸在月光下清晰,才不滿的抱怨道,“什麼程兄程兄的?我還以為是別人也迷路了呢,你就不能直接喊名字,叫我雪色也行啊。”
林遙聽見這麼生龍活虎的抱怨,看到雪色在月光下恬靜的麵龐,頓時放鬆下來。
“這恐怕於理不合吧?”
“什麼於理不合?名字不就是拿來叫得?天下間那麼多姓程的,你叫一聲程兄無數個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