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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慕清兒好奇得說著,桔梗的心在矛盾著,雖然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聽從她的命令,可是自己還是將頭抬了起來。“哎呦呦!這兒地方怎麼那麼黑呀?什麼也看不清!哼!你這個丫頭可真是夠大膽妄為的,竟敢連皇上也敢頂撞!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早點奔黃泉,炎舞哀家可舍不得讓他也追隨你而去。我還想讓他做我乘龍快婿!”慕清兒揚起手帕在自己鼻前揮了幾下,這裏的氣味實在是衝的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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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兒看著一直默不吭聲地桔梗突然覺得相當無趣,轉過身去:“回了,真是的,一個破丫頭有什麼好看的。”這句話雖然是說給自己聽,可是在眾人的耳裏是如此的刺耳。“唉!今兒剛穿的盈蘭煙紗金縷裙就這樣給糟蹋了。”慕清兒似乎在埋怨著搖晃著離開了這個陰暗地地牢,隻殘留著些許的胭脂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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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走了。”風炎舞輕輕地背靠著牢房內的牆麵,忍不住地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所謂的皇後對他而言,簡直就猶如煙花之地的花魁一般,美目中都充滿了引誘自己的欲望,哪裏是在給她女兒招駙馬,怎麼看都像是在給她找人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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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讓她幫你離開這裏?”桔梗幽幽地說著,“找她?如果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也不能找她啊!再說我們今日如果回不了翠雍山莊,逸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風炎舞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逸的身上,隻是皇帝老兒真的就肯放過她嗎?今日在偏殿之上不加避諱指責他的不是,這等欺君大事豈可隨意赦免!風炎舞的心中也頗為不安,隻是不想在外表露出來讓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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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風炎舞的心中默默地呼喚著,為何心中她的地位會如此的重呢?她的酗酒,她的淘氣,她的任性,她的一切都要從那夜潛入自己房間留下的餘香開始吧!喜歡她躺在自己身旁的那種安逸,仿佛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與她結合,結合為一體。隻是,風炎舞的手觸碰到懷中的那個紅穗,心中的渴望一下子被冷卻了下來,他在那幢被燒毀的青樓前說過,自己一定要找到桔梗,無論生還是死……情感隻能深深地,深深地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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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說話?如果逸可以救你出去,你就出去好了,不要管我。”桔梗索性自己也盤坐了下來,隻有風炎舞走了,與自己脫離了幹係,那自己懷中的匕首就可以直接索取那昏君和慕清兒的性命,即使是賠上了自己性命,也值了。隻是娘親,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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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各懷心事靜靜地等待著墨淩天最後的宣判,然而他卻遲遲地不肯下令,是斬還是罰?自己在等待著什麼,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那直白地斥責來自多麼大的心死和哀傷,尤其是那雙不甘的眼神是如此地觸目驚心,仿佛是見到一個熟悉已久卻又記憶朦朧的女子,隻是兩個女子的倔強和不甘有著不一樣的表現。一個是委屈求全,然而眼睛裏卻永遠地不會妥協。一個是捍衛到底,像是戰場上的士兵一樣挑釁著自己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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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淩天自己呆呆地坐在龍椅上看著那副躺在龍案上陳舊的畫卷,“雪凝瑩霜”四個清秀地蠅頭小楷讓這副畫卷看起來更加的活色生香,裏麵那個端莊秀麗的女子身著玫瑰色的緊身灑袖衣,在煙綠色的羅紗撒花裙的襯托下更加清秀脫俗,腰間金絲軟係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目含春水低頭凝神,皓腕所轉之處皆流清香,紅櫻嬌滴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在這個冷心的天子心中也難免一陣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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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妃啊……”一陣無奈的感歎一下子抽空了帝王寂寞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