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你怎麼了?羽兒!你不要嚇娘呀!”慕清兒不顧眾人的阻攔,一下子撲倒在羽的身前。血一點一滴地從羽的左手慢慢地流到指尖,最後墜落在地悠然開放。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隻是一雙純淨的眸子裏泛著堅忍地亮光,右手無力地用劍身扶地撐住了自己有些搖擺的身子。
“羽!”“少主!”桔梗和紅菱兩個女子的尖叫聲不約而同地劃破上空。“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難道你真的打算賠上你這條命嗎?”風炎舞有些無奈地盯著已經負傷的羽,在與他交手的一刹那自己就知道羽的用意,他的身子明顯帶著傷,這不是在比武,他這是在求死。
“別、別過來!”羽看了看兩個同是想要上前的女人清幽地說著,可是一口氣血突湧上來,止不住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羽兒,你別嚇娘啊!羽兒,你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要說話,好好的休息一下!即便是陪上娘這條命,也要保全你的安危!”慕清兒手忙腳亂地查找著羽身上的傷口,關心則亂,反而被她的雙手沾染的到處都是鮮血一時間卻找不到傷口的所在處。“娘,不要找了。羽兒,羽兒恐怕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羽兒不孝,未能給爹爹報仇雪恨,就等羽兒前往九泉之下跟他老人家請罪吧!”羽慘然一笑,看著慕清兒這張美麗的臉在這一刻卻顯得憔悴異常,似乎一下子從那個風姿卓越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半老婆子。
“你、你胡說些什麼呢?嗚嗚嗚……我的孩子……”慕清兒似乎少了主心骨一下子慌了手腳,隻能輕輕地扶著羽的身子大哭不止,畢竟十月懷胎啊!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是何等的令人心痛?
“少主!您堅持住!就算是拚了女婢這條命,也要將你帶出皇宮!”紅菱站在原地焦急得想要向前看看羽的傷勢,可是得到羽命令的她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在一旁受苦的主子,她的心也頗為兩難。恨讓她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拔出了自己的劍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桔梗,你看到了!如果少主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紅菱的劍比她的話來之還快,明知不可為,可卻偏偏要為之。她隻為羽一人而活。
劍帶著風聲向毫無戒備的桔梗刺來,卻被冷殤月給阻擋了下來。“舞,他、他怎麼樣了?”桔梗有些擔憂地輕聲問著風炎舞,她明明看到風炎舞的眼中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東西閃過,那是一種疑惑也是一種憂慮。“他舊傷複發!還記得他曾經給你灌過血嗎?因為身子一直沒有回複元氣,再加上這次激烈的打鬥,左手恐怕已經廢了。如果再嚴重一點,也許、也許……”風炎舞的話未曾再說下去,他知道再說下去,隻會給桔梗增加壓力。雖然冷清秋算是自己的情敵,可是他畢竟是一個有恩於桔梗的男人,可以說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桔梗。但是在皇帝和人情麵前,他隻能選擇前者,對於冷清秋的所作所為永遠會銘記於心。
“不可能的!羽的武功那麼高強,不可能會有事的。我也不要他有事,雖然我不希望他殺死爹爹,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呀!”桔梗有些不願相信地喊著,她不顧其他人的阻攔一個箭步衝到了羽的身旁。“小心!”風雲飛等人有些顧慮地大喊著,可是卻被風炎舞給阻攔住了。
“羽,你怎麼樣了?你不會有事的對吧!你可是羽呀!你可是堂堂幽閣門的門主啊!”桔梗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應該怎樣去表明,是焦急,是心痛,是無奈,是慌亂,是發自內心中強烈的呐喊!羽!“你滾開!都是因為你才害得羽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沒有資格叫他的名字,也沒有資格碰他!”慕清兒像是護犢的老虎一樣,仇恨得盯著桔梗想要扶住羽的手。
“我……”桔梗哽咽著,也許慕清兒說的對,如果不是自己,羽也不會變成這樣,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改變了一切嗎?“不!不!桔梗,你不要走!”羽因為一時焦急動氣,一口鮮血又急湧而來,伸出去的右手因為沒有了劍的支撐身子一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隻是,那雙渴求的眸子盯緊了桔梗那張淒慘的臉。淚從這張臉頰上落下更加的淒美動人。
“羽,我不走。你怎麼樣了?我不想讓你有事,雖然我不想讓爹爹有事,可是我同樣也不想讓你有事,你懂嗎?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桔梗急切地扶住羽的肩頭,那條被廢了的手臂上正在汩汩地湧出鮮血,無論她如何製止,都按捺不住它的急流。“怎麼辦?怎麼辦?”桔梗哭著問著羽的,那些猩紅的血讓桔梗的心都為之顫抖不已,抖動的雙手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擦拭那一抹抹的紅。
“我的桔梗哭了,為我哭了!”羽反而坦然一笑,雖然現在周圍圍繞著所有的人群,可是在他的眼中現在隻有桔梗一人,這個他心目中的女子無論何時都會讓他心動。“桔梗,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嗎?秋兒是你的,羽也是你的,你不要哭!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也還會活在你的心裏對吧!而且你我的血在融合,無論什麼時候,我,我都陪在你的身旁。其實,是羽的不好,因為羽是一個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之人。我既未能完成娘親的期望,也未能替爹爹報仇,更加令你失望。也許隻有羽一死才能換取天下太平,你說對嗎?”羽輕輕地靠在桔梗肩頭,仿佛講故事一般隻說給桔梗一人聽,他們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親昵的在一起了?“對,不,不對!羽是一個善良的人。”桔梗否決著,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羽還是那個單純毫無雜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