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縷陽光就要燦爛05(1 / 1)

陽光照得更多的地方 陽光之下,泥土之上

佚名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有許多的事物隻有置身於背景或者是某類空間的時候,才能顯露出真正的生活之光澤。在潮濕而蓬鬆的土壤中居住著種子的信念,在黑暗中居住著愛情的誓言,在茂密的樹梢後居住著鳥的翅膀,在木質或磚塊結構的房間裏居住著人的靈肉。

對人類來說房間是最基本、最真實、最直接、最物化的空間形式。遊牧民族喜歡自帶帳篷,運河而棲;產生獵手的民族喜歡用木質建構房屋;而漢族人則用鍛燒的磚塊造就空間,這是怎樣地把泥土變成金子的過程啊!

同樣,我居住的房間是鋼筋、混凝土之結構。環顧四壁,它使我實現了一個人的平凡、清貧,還包括清澈與濕潤,在瞌睡中啟合的夢幻。於是,空氣、陽光、花朵都被賦予一種內在的形式。

房間不大,來回隻有七步之遙,在泥土之上,陽光之下。在七樓。七樓從另一種角度說,又是高於現實置於夢幻下的一個層麵。我在這十幾平方米的空間裏認真地生活著,建立著自己內心的秩序,有時也懷想古代人與現代人生活的另一空間。城市中總是充滿著喧嘩與躁動,但隻要打開窗戶,陽光與空氣就橫衝直入,而拉上窗簾,個人的夢想就已開始——黑暗是告慰的中心。

隨手關閉與啟開的房門就像守候幸福與拒絕災難的過程,或者就如阿裏巴巴一樣也喊著“芝麻開門”。一個坐在固定房間裏麵的讀書人並不因為貧困而喪失擁有精神的快樂。

在陽光的照耀下,房間裏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潔淨如洗了。我注視著舞蹈的陽光和熠熠飛行的細碎事物。事物在既定的未被介人內心的真實狀態下是引導我走向光明的場所。

在房間的地麵一角堆放著一名漂在城市裏的打工者的書籍。窗前僅放著一張書桌,書桌已被肘部磨得有些發亮,變得熟糯,有一種典雅的沉著。我知道由於人們對材料的偏好,使得樹木遠離了森林,利刃的鐵器早就聽命於人類,毫不吝嗇地襲擊了其根部。在房間裏我還依稀地聽見了鐵器揮動的聲響,一下一下地。

樹木變成材料後,占據著一方空間,空間也便顯得狹窄。這總讓我想起那些被無故侵占的土地,前者與後者一樣反映了某種被踐踏的命運。

除了書籍和木頭,我想不起還有什麼事情能夠令我如此地親近。依靠它們,我深受保護。樹木有一種既存的神性之光,它的傷口是它流淚的眼睛,當它徹底沉睡之後(也隻能是沉睡),它依然沉浸在美麗與憂傷之中,如同音樂的傾訴與顫動。

房間因有了這些,也就有了生命的呼吸。夜深人寂之時,溫柔如另一種力量拂動在我的臉頰之上。

心靈智語

我們的身體或許無法遠離現實的煩躁與喧囂,精神卻可漫無目標地向往飄逸的境界。在忙碌的生活中,人們麵對壓力和負擔已經逐漸淡忘對人生的體味和欣賞,已經逐漸忘記了追求精神的快樂,這實在是莫大的悲哀和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