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看著她的眼眸深沉了幾分，閃著一絲捉摸不定的幽光，可最後還是移開了目光，微不可查地歎了一聲氣，“葉珊珊，不要再鬧了。”聲音很輕，猶如一根羽毛，緩慢地掃過她的心口。
為什麼他就是不能認真一點？為什麼他這麼堅定地認為她在鬧？
葉珊珊焦躁地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目光更加堅毅地注視著他，“我沒有鬧，我也沒有玩，我從沒有這麼認真過，為什麼你就不能認真一點？”
何非眯了眯眼，微微抿著唇，靜默著不說話。
葉珊珊現在隻是想把她真正的想法都說出來，也隻想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結果，不管這個結果是讓她難過的，還是怎麼的，她都不再糾結了。
“何非，你就告訴我一個答案，你喜不喜歡我？接不接受我？”
車內的空氣似乎瞬間有些缺氧，葉珊珊被車內的暖氣弄得不僅麵部有些異常的酡紅，而且呼吸也很難受，很想開開窗透透氣，感受一下新鮮的空氣，也讓自己緊繃著的身體放鬆一些。
何非依舊躲避著她的視線，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
“何非，說出你自己心裏的想法就這麼困難麼？還是你怕打擊到我？”葉珊珊咬著唇，對他這樣的沉默很是不滿，“如果你怕我會因為你的打擊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那你就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傻得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折磨自己。”
葉珊珊的握得更緊了，像是一種不停的催促，希望他能麵對她的問題，而不是這樣選擇以這種沉默的方式來逃避。
“珊珊……”何非輕歎一聲。
仿佛等他說話已經過了一個世紀，葉珊珊不願意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微表情，聽到他的聲音，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定定地望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答案。
“你還小……你……”
“夠了！”葉珊珊急躁地打斷他再一次用來逃避的話語，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何非，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珊珊。”
何非還想說什麼，可葉珊珊已經放開了緊抓著他的手，十分恣意地躺靠在座椅上。
“老師，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這一切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對於那些不敢正麵自己感情的人，她也懶得再費心力。既然他說她還小，那她也不愁什麼，或許當她真正成熟的時候才發現喜歡他也隻是人生中的一個小小插曲而已。
此時的她放任了自己所有的正常反應，隻感覺臉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的淚滴，使得那一塊涼涼的。
當車停在她家樓下的時候，葉珊珊拉好外套，輕聲說了一聲“謝謝”，便準備下車。
葉珊珊拉了拉車門，發現車門被鎖住了，聲音冷清地說：“老師，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了。”
她甚至都沒有轉頭看他一眼，她知道他或許是有些喜歡她的，不然被她這樣緊逼他可以拒絕她，不會老說那些她還小的借口。隻是她不知道他在畏縮什麼，或者是害怕什麼，他這樣逃避的樣子讓她覺得失望，她也沒有精力再去逼問什麼了，既然都不願意麵對了，就是真的喜歡那又怎麼樣，也隻是一個空殼罷了。
等了片刻，葉珊珊有些煩躁地想回頭對那個今天總是沉默不語的人吼兩句，可還沒轉身就已經被一個向後的拉力帶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