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珊珊撇撇嘴，“醒了就醒了，幹嘛裝睡。”
“我隻是在閉目養神而已。”何非輕聲笑了起來，將她拉進懷裏，“怎麼這麼早起來？”聞到鼻間有一股水果的清香，心裏才明白，這小丫頭愛幹淨，一定要香噴噴的才能睡得自然醒，不然就會提前醒來。
“還不都是你！”葉珊珊抱怨地抬頭看他一眼，“昨天都不叫醒我。”
何非抱著她的手一緊，又將她拉進幾分，“誰讓某人昨天走那麼遠回來就累了，我倒是想叫醒你做一做睡前運動的。”
睡前運動？
葉珊珊敏感地臉紅了，推了推他，“說什麼呢！”
早晨沐浴之後的清香仿佛更濃烈般鑽入鼻間，讓他有些昏昏然，經她再這麼一動，香味仿佛散得更快了，她身上總有那麼一股讓他著迷的味道，甜甜的味道。
何非摟住她的腰，大手輕輕地摩挲著，“不如現在運動一下，反正時間還早。”
葉珊珊扯扯嘴，“開什麼玩笑，你連……”還未說完就直接被何非堵住了嘴。葉珊珊欲哭無淚，她剛想說他連牙都沒刷，而自己剛剛才香噴噴地從浴室裏麵洗漱完。
何非折騰到八點才放她起床，葉珊珊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又跑進浴室洗了個澡才出來。剛才還大汗淋漓的某人如今也站在浴室門口守株待兔一樣地逮著她。
不過也就親了親她的額頭，招呼她去吃早餐，隨後自己也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兩人穿戴整齊出門，何非也毫無避諱地開車送她去學校，作為班主任，其實他也是要去學校幫學生們核對報誌願的情況的。
走進原來的那個待了兩年的教室，葉珊珊心底暗暗升起一抹惆悵，突然發覺長大了真不好，想的事情也多了，煩惱也多了，倒不如小時候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懂來得輕鬆愉快。
“喲，瞧瞧這個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高高的尾音響起。
葉珊珊剛轉身，許漫就給了她一個熊抱，抱怨地拿拳頭敲了敲她的後背，“再不見你一麵，我估計我要想念而死了。”
葉珊珊不由得白她一眼，“拜托，我們就十幾天沒見麵而已，怎麼弄得十幾年沒見一樣了？”
許漫拍了拍她的肩，皺了皺眉，“想當年我們可是天天膩在一起的。”
葉珊珊笑了笑，想當年，其實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想當年了。
領了表格，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葉珊珊從包裏掏出筆卻遲遲不知道該怎麼下筆，最後後麵三個誌願都填上了之前想好的學校，而前麵的第一第二誌願還是空著的。
許漫早就拿出之前在爸媽麵前過目了的誌願單，刷刷兩筆就騰了上去，寫完了抬頭一看，葉珊珊竟然還沒有寫。
“小漫……”葉珊珊有些猶豫不決，“你說我要不要改一下第一誌願？”
許漫有些驚訝，首都A大不是她一開始就定下的目標麼？
“你想填哪裏？”
“我想填H大。”葉珊珊抿抿唇，巴巴地望著她。其實她想了又想，還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如果她再跟何非分開四年，按照何非父親的性格，沒準就使出什麼手段強迫他跟她斷了往來了。
許漫高興地一拍大腿，差點沒跳起來，“好啊好啊，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來著？”
葉珊珊微微笑了笑，“有一部分吧。”
許漫戳了戳她的頭，小聲抱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何老師才改誌願的，得了得了，想填哪填哪吧，H大其實也不錯，也是重本呢！”
葉珊珊歪了歪頭，最後還是填了H大。
在對照誌願簽名的時候，何非看到她的誌願表有一刻地恍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拿著誌願表的手往桌上一攤，麵色嚴厲地問道，“珊珊，你是不是填錯了？”
葉珊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誌願表，搖搖頭，“沒有填錯，何老師。”尤其是最後“何老師”那三個字，特意加重了音量。
何非瞟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其他排隊等著簽名的同學，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讓她把名字簽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何非一直沒有說話，葉珊珊也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沉默著，直到車停在了她家樓下。
葉珊珊原本也打算默默地下車的，何非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怎麼不說一聲就換了誌願？”
葉珊珊撇撇嘴，“也是臨時想著要換的。”
“這不是玩笑事，要認真對待！”何非歎了口氣，聲音沉甸甸的。
葉珊珊抓住背包帶的手緊了緊，將包帶揪成一團，“就是認真對待我才改的。”說完也沒看他，拔腿就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