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如何應對家族挑戰
早上上班時，鄭欣陽清理辦公桌時，不小心將一個裝飾品上的拳頭大小的玻璃球打碎了，在清理碎玻璃球時，又被細玻璃紮破了手指。
玻璃球，透明，好看，就是太易脆了。這象什麼呢？鄭欣陽好幾年沒寫詩了，突然有想寫幾句詩的衝動。但握起笑，卻又不知道寫什麼。工作的繁忙，他已經遠離寫作了，先前寫的書，基本上都已經上市了，也許在接下來的幾年裏，不會再有新書上市了。
他的書反響都比較平淡，雖然也能夠加印，但都不算好。他基本上沒有時間進書店了，書上市的消息，往往是汪琴或者眾望木業公司的員工首先知道。
鄭欣陽把筆丟下時，曾雨走了進來。
“你的手怎麼了？”她發現他的手指上纏著玻璃，很心痛地問。
“沒什麼，玻璃紮著了。”
可能是太擔心了，曾雨走過來就拉住了他的，拿起來看。當他觸到她細嫩柔滑的手，看到她關心的表情時，他心中有一陣慌亂，趕緊把手抽了回來。而她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親切了，不禁滿臉紅雲。
曾雨一直想弄明白，鄭欣陽為什麼不僅冷落她，而且連牛角尖協會的聚會都失去了熱情。在她找不到答案時，她還曾經跟蹤過他。她發現他每天下班回去時，並不是回到他和汪琴居住的地方，而是去了另一個小區。當然，因為怕他發現，她沒敢跟進小區。跟蹤畢竟是非常不光彩的行為，一旦鄭欣陽知道了，可能連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最近很多人都在造你的謠，你要當心點。”曾雨說。她來他辦公室的真正目的，是想提醒他。她是孫老板的秘書，看到也聽到許多人去投訴鄭欣陽。
“隻要孫老板不說什麼，我就不怕。”鄭欣陽說。
“你太實在了，天底下有永遠的信任嗎？”曾雨說，曾雨心中想，你鄭欣陽都不信任我哩。
有沒有呢？應該有吧？或者說沒有。鄭欣陽正不知道如何說時，程常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鄭總，一會周輔東叫你簽字，你千萬不能簽啊！”程常青說完，又轉身離去了，弄得鄭欣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程常青剛走，周輔東就進來了。他拿著一張辭退審批單，被辭退人員是行政部的一名司機，叫沈良民。這個沈良民並不是什麼良民，常常幹些小偷小摸，前幾天把他開的了一輛車的備胎拿去賣了，恰又被人舉報了。這事鄭欣陽已經指示罰款並追回損失，並沒有決定辭退他啊。
辭退審批單上，沒有任何人簽字。行政部無經理，自然可以空著，可周輔東作為人力資源部，也沒有簽字。
“幹嗎要辭退呢？”鄭欣陽問。
周輔東支支吾吾，沒說個所以然。鄭欣陽弄明白了，是曾雨在場，他不好說。於是，他叫曾雨快去工作。曾雨離開時，偷偷地給他揮了揮手，叫他不要簽字。
“鄭總啊，這字我哪敢簽啊！”周輔東說。
“為什麼？”
“這個司機是老太君的外孫兒。”
老太君就是孫老板的母親。
“哦，那幹嗎要辭退呢？不是決定罰款嗎？”鄭欣陽問。
“藍總經理堅決要求開除，她說這個沈良民都成慣偷了，再這樣姑息下去，還不知有多少人仿效啦。她還說要借這個事整整公司的不良風氣，讓孫家屋頭那些沾親帶故的都老實點。”
“有道理。”鄭欣陽點點頭，“是應該抓個典型。為什麼藍總不簽字呢？”
周輔東笑了笑，不知是不是笑鄭欣陽的問題太沒智商：“藍總怎麼可能來簽這個字啊，那不成了媳婦和婆婆過不去了嗎？我們這些人是她的刀，隻有我們來簽啊，我們這些經辦人好為難啊。”
“但這字總得有人簽的，”鄭欣陽想了想，“你就不用簽了，我來簽吧。”
“這個……是不是請示一下孫老板再簽？”周輔東問。
“不能了。老板是個孝子，肯定聽老太君的，那樣一來，我們就無法按照藍總的意見執行了，藍總要怪罪的。”鄭欣陽說得對，這事推給孫老板，反而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