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愛情，總有一種結束方式
米婕果然有森林地板公司運作上市的材料。從這些材料中，鄭欣陽看到，眾望木業集團麵臨的困難，森林地板公司也麵臨著，包括稅收成本。
米婕在談了工作之後，又談了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從談話中，鄭欣陽了解到，她剛剛大學畢業，在招商局工作，專門負責接待。
在談話快要結束時，她冷不丁地問：“孫老板是不是離婚了？”
“沒……沒有啊！”鄭欣陽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哈哈，鄭總不夠誠實！”
鄭欣陽不便接話，隻嘿嘿地幹笑。他意識到，米婕和孫老板的關係一定相當親密了，孫老板離婚的事情，她也許知道了，隻不過想求證一下罷了。
“鄭總，你比你們老板有味著多了！”米婕說。
這話讓鄭欣陽頗為窘迫，拿不準她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你們老板，就一個商人而已！”米婕不屑地說。
“不，他是一個企業家。”
米婕鼻子裏哼了一聲：“企業家我見得多啦，招商局天天都有企業家來來往往。”
鄭欣陽覺得不管米婕和孫老板什麼關係，在她麵前談論孫老板，都是危險的事情。她能夠拿到森林地板公司的上市計劃，沒準她和森林地板公司老板安方雄關係也不一般啦！何不把話題轉移到安方雄身上去呢？順便也試探一下她。
“安方雄算不算成功的企業家？”他問。
“他？哼，一路貨，稱老板還行，稱企業家的話，辱沒了企業家三個字！”
這小女子，未免也太狂妄了，鄭欣陽心中生出幾分反感來。但他極力不表現出來。
“在我們這個市，沒有幾個老板能夠超過他啊！”鄭欣陽說。
“從金錢角度，的確沒有多少人超過他。但是，從修養、品味、生活質量方麵，比他強的人多著啦！在這個市，孫老板和安老板，被稱為兩個最富有的人，依我看，兩個暴發戶而已。”
鄭欣陽心中更加反感她了。雖然，在他看來，孫老板和安方雄有很多方麵都不值得推崇，但人家畢竟把企業做得那麼大了，你一個剛剛畢業的小女子，有什麼資格來眇視他們呢？但想到日後或許還用得著她，他依然一臉堆笑。
進入春末時，鄭欣陽和素素見麵的時間明顯減少了。
素素說一個朋友生病了，她要常常去看望。鄭欣陽懷疑她是不想和他這樣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了，找了一個借口，所以他沒有問是誰生病了。在很多時候，不知道真相，才是顧全彼此臉麵的最佳方法。何況，雖然她在他心中有一定的位置，但他還沒有到一定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的程度。既然不能肯定要和她生活在一起，就應該給她選擇的權力。
有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她既沒有和鄭欣也見麵，也沒有任何消息，連短信都沒有一個。
就在鄭欣陽以為她再也不會出現了時，她卻在一個下午，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一見麵，她就伏在他的身上，痛哭起來。
鄭欣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個勁地安慰她。當她漸漸平息下來時，她說吳曉興去世了。
“他——去世了？”這個消息太突然，鄭欣陽不敢相信，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他想起那天，他打開門上的小窗時，吳曉興站在外麵的情景來。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模樣。一直以來，鄭欣陽對他沒有好感，但也沒有什麼討厭。
但素素的傷心，鄭欣陽卻不能理解。她早已經和吳曉興分手了，如今一直和祖尚住在一起，還同時和鄭欣陽來往著。吳曉興隻是她生命中一小段過程而已。
“我不愛他，但我發現已經和他產生了親情。”素素說。
愛情到最後，都是會變為親情的。兩個人朝夕相處，當激情消失，性也消失後，兩個人卻還要相依為命地走下去，那是因為親情。但素素不曾愛過吳曉興啊。也許，兩個沒有愛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一樣會產生親情吧。
吳曉興患的是肝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