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立夏哭著求媽媽讓她去見明澤楷,媽媽卻以死相逼,不準她再和明家有任何的來往,否則就沒她這個女兒,她死了也不準她這樣的不孝女去墳前哭。
仲立夏跪在媽媽的病床前,苦苦哀求,“媽,是我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在他麵前,我罪該萬死,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我一句的不是,我欠他的,媽,我求你,讓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媽媽的態度很堅決,“除非我死了。”
“媽……”
或許媽媽從始至終都知道爸爸為什麼會落馬,隻是她不說,隻是她想都過去了,讓時間掩埋一切。
所以,她不允許仲立夏再和明家有任何關係。
趁著媽媽睡著的時候,仲立夏去找任誌遠,拜托他照顧她的媽媽,任誌遠知道她是要去找明澤楷的時候,也是很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仲立夏坐高鐵來到他住的城市,也是他們曾經讀書的城市,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那個地方。
明澤楷,你個大傻子,是自己一個人帶著病痛,跑到這裏來回憶過去的嗎。
仲立夏已經坐在大院門口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因為她來的太急,忘記帶這個家的鑰匙了。
來的路上,她給吳子洋打了電話,吳子洋直接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了她一遍,仲立夏隻是聽著,也接受著,因為她該罵。
吳子洋告訴她,過會兒明澤楷應該就回去了,她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
來的時候太急切,圍巾也沒圍,隻穿著一件薄款的棉衣,開始沒覺得很冷,坐在這裏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現在感覺連身體裏的血液都快結冰了。
終於看著明澤楷從吳子洋那輛燒包的紅色跑車上下來,吳子洋沒有下車,隻負責送他到家門口。
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還圍著厚厚的圍巾,看著就挺暖和,他暖暖的,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也就跟著暖和了。
明澤楷看到仲立夏的時候很意外,但也就那麼一秒鍾的愣怔,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如常。
仲立夏心想,看來吳子洋答應了仲立夏,別讓明澤楷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情。
仲立夏本來是想站起來的,可因為坐的太久,腳都麻了,腿也凍僵,她沒能站起來,隻好仰著頭,看著他,傻乎乎的笑著。
夕陽的餘暉夾雜著冬日的冷光照在她那張凍得毫無血色的小臉上,她卻還笑的一臉恬靜,“明澤楷……”她撒嬌,還有幾分憂傷的叫了他一聲。
明澤楷無動於衷,俊臉上看不起任何的微表情,甚至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冷漠的聲音猶如這初冬的涼風,冷的刺骨,“有事?”
還好,他沒有不理她,沒有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不顧。
仲立夏高仰著頭,還在對他傻傻的笑著,看著他這麼近距離的站在自己眼前,心裏怎麼就這麼踏實呢,隻是這份踏實裏已經多了幾分憂傷。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他中長款羽絨服的一角,嘴角微翹,看著他,“我想你了。”
她實話實說,是的,她想他了,很想很想,所以不顧一切的跑來找他了。
以為他至少會沒好氣的白她一眼,那樣頂多也就證明,他隻是在和她生氣。
但他沒有,他冷若寒冰得看著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的刺骨的丟下一句,“沒事就滾蛋,別出現在我麵前。”
仲立夏抓著他衣角的手,因為他的往前邁步而滑落,她忍著雙腿的酸麻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後。
很想從背後抱緊他,即使他對她說話的樣子很冷,看她的眼神也毫無溫度,跟在他的身後,似乎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
如果說她還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總是陰晴不定,她可能不會這麼做,但現在她知道了。
跟在他身後的她,黏人的抬手圈住他的脖頸,他的身高比她高二十多公分,她踮著腳尖稍稍用力一跳,兩人的姿勢就變成了她賴在他的背上。
明澤楷本來手往後伸,準備把她從背上給拽下去,仲立夏卻是早有防備,壁虎似的粘在他的背上,怎麼都不肯下去。
明澤楷沒力氣和她瞎鬧,拿出鑰匙開門,她的賴皮能力他早有領教,任由著她鬧吧。
仲立夏在他背上不停的說話,“明澤楷,你有沒有想我啊?”
“明澤楷,你臉色不是很好看,你生病還沒好嗎?”
“明澤楷,為了來看你,我和我媽吵架了,她說不要我這個女兒了,現在我和你一樣,都是被父母不要的孩子了。”
“明澤楷,我們算不算是同命相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