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舒昏昏沉沉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力不從心,她全身如同被抽走了經脈一樣,站都站不起來。
而他,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冷蔑的看著她的佯裝柔軟,冰涼的大手不懂的什麼是憐香惜玉的抓著她身後的睡衣,二話沒說就如同拽著一隻無力抵抗小動物,往門外走。
衣領卡在喉嚨間讓裴雲舒呼吸困難,她睡衣沒換,拖鞋沒穿,就被他無情的拽出了門,她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那根神經又崩了,她隻覺得,好累,任由他折騰吧。
她怎麼明白,他所有的怒意和狠戾都是因為她的屈從和不抵抗。
她被他塞進車裏,她沒問他會把她帶到哪裏?反正他會做的,都是為了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吃了退燒藥的她很困,就算現在他把她賣了,她也認了。
一直到感覺到車子停下,裴雲舒才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物讓她瞬間清醒,她猛然的扭頭看向主駕駛的位置,隻是他已經不在了。
她身邊的車門被站在外麵的他打開,裴雲舒用力的搖頭,整個身體往裏縮,“不要,不可以,任誌遠,我不要下車,你不要這樣對我……”
任誌遠如地獄使者一樣的冷若寒冰的站在外麵,冰冷的看著極其害怕無助的裴雲舒。
他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就知道,她這個人特別會演。
他大手魔掌一樣的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猛然一拽,她不想下車都不行。
墓地的路崎嶇不平,光著腳的裴雲舒隻感覺自己的雙腳每一步都踩在荊棘至上,她不要過去,不要讓誌博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可以。
她用盡全力試圖掙開他的桎梏,可他的力道大的她無能為力,最後她幾乎是被他托著停在了任誌博的墓碑前。
她逃一樣的想要跑,他猛力一拽,將本來就無力的她扔在了任誌博的墓碑前,狼狽不堪的她跪坐在那裏,無能為力。
“裴雲舒你到底在裝什麼?你不是很想念裏麵的這個人嗎?你上午不是剛剛來過嗎?你在我麵前到底在裝什麼?”
他惡魔一樣居高臨下的質問著她,很久了,他沒有在她麵前這般的怒吼過。
裴雲舒仰頭看著他,是因為他知道了中午她來過這裏,才如此生氣的嗎?
她垂眸,歎氣,努力的平複自己早已支離破碎的心,吃力的讓自己站了起來,可能是感冒的關係,嗓子有些啞了。
她說,“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說,好嗎?”不應該來打擾已經安息的人。
有些痛苦,就讓活著的人,慢慢承受著吧。
任誌遠冷漠的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隻覺得刺目的很,她那麼狠的一個女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嗎?隻能說,她的演技更上一層了。
他冰冷的嗤笑著,長臂一攔,將瘦弱無力的她摟在他結實寬大的懷裏,他的懲罰一直都是這麼簡單粗暴,可在這裏,她不允許。
裴雲舒扭頭躲開他,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她的躲避隻會讓他對她更狠罷了。
他張嘴就咬在了她皙白的脖頸上,就如同饑渴嗜血的吸血鬼。
仲立夏忍無可忍,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竟然出乎意料的推開了他,她大聲的對他冷喝,“我不準你在他麵前這樣對我。”
他?!那個死人。
任誌遠悲涼的冷笑著,在她心裏,他終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怎麼?你是心疼他嗎?”
他薄涼的語氣讓裴雲舒的心徹底的涼透了,她不在看他,因為他的目光總是那麼嗜血那麼冷,恨不得下一秒就讓她死在他的麵前。
她扭頭望向墓碑上照片裏的那個男人,那個笑的明朗陽光,神色裏都是滿滿溫暖的男人,淚眼朦朧,嗓音嘶啞,“我是怕他心疼我。”
如果他還活著,他一定不允許這個人這樣對待她。
裴雲舒的話讓任誌遠攥緊了拳頭,怕他心疼,嗬嗬,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惡心,就連劈腿都劈的這麼不知廉恥。
她明明是他任誌遠的女人,就因為他一時的落魄,她就那麼快的移情別戀,還愛的死去活來,或者也可是理解,他們曾經那段他自以為的刻骨銘心,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她根本從未愛過他?
他們之間,犯錯的人明明是她,可她卻天天裝的像個受害者,她怎麼就這麼會裝無辜呢?
裴雲舒冷靜下來之後,扭頭看著恨不得殺了她的任誌遠,“我到底對你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就因為你愛我,我就該回應你的愛嗎?”
她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本就頻臨爆發的任誌遠,他大手虎鉗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她纖細的脖頸鉗製,憤恨的諷刺她剛才的那些話,“裴雲舒,是誰告訴你,我愛你的,嗯?你那裏來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