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誰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覺得這一男一女關係很親密吧,所以,任誌遠已經認定,這是一對狗男女,她根本就是那個到處招蜂引蝶,不甘寂寞的壞女人。
裴雲舒莫名的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寒氣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她的全身頃刻間就如同被瞬間冰凍一樣定住。
她身旁的同事不知道她突然怎麼了,關心的問,“怎麼了?”
裴雲舒搖頭,很是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沒事,你先去辦公室準備一下剛才病人的手術報告,我有個朋友過來,我去打個招呼。”
那人點了點頭,“好,手術報告交給我就行,你晚飯沒吃就跑過來,病人那邊情況我隨時觀察,你先回去休息吧。”
裴雲舒笑笑,沒說話。
手術室門口一時間隻剩下了距離幾米遠的他和她,她不知道他突然又是怎麼了?渾身的戾氣,仿佛她要是再靠近一點兒,他都又可能直接掐死她的寒氣逼來。
但她又不得不靠近,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他走過去,雙腳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手術帽摘了下來放進了手術服裏,在離他一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她努力的讓自己對他笑了一下,很牽強,很悲苦,還有幾分害怕,她張嘴剛要和他說話,他卻突然轉身,大步淩然的離開。
裴雲舒沒有叫他,也沒有去追他,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人是鬼,看得到卻摸不著。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她抿嘴苦笑,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今天一天她做了三場手術,現在她好累,累的連跑去討好他的力氣都沒有,既然他走了,那就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
任誌遠緊蹙著眉,憤怒的離開,剛才她看到他時,那一瞬間的驚慌無措讓他就已憤怒到極點,她在驚慌什麼?他是鬼嗎?
不是,在她的世界裏,他比鬼還可怕,她曾經說過,他是活著的魔鬼。
所以她才會那麼的害怕靠近他,每走一步都那麼艱難,每一步都想著該如何退縮。
還有她對他牽強的假笑,他寧願她不笑,既然那麼害怕,就不要走近他啊,何必勉強自己,她又不是沒他活不下去。
裴雲舒回到辦公室,趙醫生正在寫手術報告,看她回來的這麼快,邊寫報告邊說,“今晚的手術謝謝了,請你吃宵夜如何?”
裴雲舒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麼晚了,“下次吧,我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趙醫生很理解,有的時候吃飯和睡覺之間隻能選擇一樣的時候,他們都寧願選擇睡覺,真的太疲憊。
“幫你叫代駕吧,你現在開車回家算是疲勞駕駛。”趙醫生說著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裴雲舒還沒來得及拒絕,一陣攝骨的寒氣逼來,她被一道來自地獄般的黑影籠罩住,小臉被他冰涼的大手禁錮,微張的唇被他攝骨的含住……
一切來的太突然,裴雲舒甚至都沒想到這個不顧場合,不給她留一絲餘地的人是剛剛離開的任誌遠。
她驚慌失措的眨著眼睛想要掙紮,這裏是醫院,是值班室,別說這裏還有她的同事趙醫生,也是隨時都可能有護士,病人家屬過來。
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醫院裏並沒有聽說裴雲舒有男朋友,趙醫生以為任誌遠是壞人變態,上前去幫助裴雲舒。
“喂,你放開她,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怎麼聽了這麼好笑呢。
不等趙醫生碰到裴雲舒,任誌遠已經放開她,豁的一拳就打在了趙醫生的臉上,就連趙醫生臉上的眼睛都被打掉在地上。
趙醫生一時間被打懵了,在任誌遠的第二拳頭就要打下去的時候,裴雲舒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因為他對她的恨,牽扯到毫不相幹的趙醫生。
她用力的推開了趙醫生,接受著他憤怒的那一拳頭。
任誌遠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做,揮出去的拳頭根本已收不回來,那麼重那麼重的打在了她的腦袋上。
任誌遠的拳頭本來對準的是任醫生的臉,身高差別,那一拳頭就實實的捶打在了裴雲舒的腦袋上。
那一瞬間,裴雲舒感覺到的是天旋地轉,耳邊嗡嗡的,聽不到任何聲音,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滿眼的星星點點。
她,好像感覺到了死亡。
她,好像快要死了。
老天爺真公平,還是讓她死在了他的手裏。
想最後再對他笑一下,嘴角微微的上翹起來,可眼裏的淚水,卻掉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搖搖欲墜中,鬼使神差的想要讓他抱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她想要在他麵前脆弱的讓他可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