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以沫是自己安靜了下來,之前隻覺得對韓梅梅很抱歉,很對不起,現在聽來,她那一天的任性,還真是罪大惡極。
明燦接著說,“至於孩子,是她的父親要求的,我當然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好好商量的,我想,是我和你的交流方式出了錯誤,讓你難受了。”
幾天後,當以沫站在韓梅梅母親的病房前,她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畫麵,就是在機場,那個撞了她的人。
原來,老天爺早已給了她懲罰,隻是這懲罰還不夠,如果在登記後,飛機上沒有醫生的話,她應該也是已經死了的。
明燦站在她的身旁,問她,“想什麼呢?”
以沫動了動唇,“想,如果我能救她的妹妹,該多好,這樣,我就不會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
不知從何時已經出現在明燦和以沫身後的方濤突然出聲,“你完全可以救她,隻要你答應離開明燦,和我在一起就可以。”
明燦和以沫同時回頭,看著穿著一襲西裝站在他們對麵的方濤,“你什麼意思?”明燦問他。
方濤直話直說,沒有拐彎抹角,“意思就是,我就是那個一直匿名的骨髓配型合適,但不願意捐獻的那個人。”
以沫一聽方濤是合適的骨髓,就激動不已的走到方濤麵前,“是真的嗎?你可以給韓梅梅的妹妹捐獻骨髓嗎?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明燦眉心卻皺的很緊,他直盯著內心險惡的方濤,“我不會同意的。”
方濤不羈的笑了,看著以沫,“那你呢?也打算見死不救嗎?”
以沫回答的毫不猶豫,“當然不會,方醫生,你也不會的對不對?”
方濤清冷的笑著,剛才她好像是太激動,而忽略了他剛才提出的要求,“我會不會救她,這都要看你的。”
以沫不解,眉心微擰,剛想要問方濤為什麼,已經被明燦先一秒拉到他身邊,“方濤,你也是名醫生,救死扶傷本是你的職責,既然你明知道,韓真真有多需要你的骨髓,為什麼還要提條件?”
方濤冷蔑的笑著,“對,我是名醫生,但因為你,已經不是了,這個你不是最清楚嗎?也是你讓我明白,錢真的是個好東西,它能買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
以沫不想太去在意他們兩個男人的戰爭,她現在想的是如何救活韓真真,“方醫生,你的條件是什麼?你想要錢嗎?多少?你開個價,我一定答應你。”
方濤悲哀的笑了,如果這些話是明燦說的,或許他會獅子大開口,但這些話卻是以沫說的,他隻覺得自己太悲哀,原來一直在以沫的心裏,他方濤也不過如此。
他說出自己的目的,“我不要錢,我隻要你!”
以沫還在意外之時,明燦晚一秒的捂住了以沫的耳朵,“方濤,你不要過分,這樣的條件,你休想。”
方濤輕笑,“好啊,那大家就都親眼看著,一個生死垂危的人,是如何因為我們各自的自私,離開這個沒有人情味的世界的。”
方濤轉身要走的時候,以沫突然從明燦的身邊睜開,她如同無助的溺亡者抓住了最後的一絲希望,雙手緊握著方濤的胳膊,回答的急切,“我答應你,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隻有你能救活韓真真,我就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