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哽咽聲,盛穹宛如收到驚嚇一樣抬頭,看見容悅搖著唇默默流淚的樣子,他再也忍不住,猛然轉身飛一樣的逃走。
剛好女官看容悅跟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久了想要過來勸說,人還沒走過來便見那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女官因上前福身道:“娘娘,外邊風大,您身子剛剛大好,還是別在這裏久站了。”
“嗯,這風是挺大的。”容悅掩飾著別開臉,偷偷地擦去腮邊的眼淚,悶聲說道:“我好像又吹了風。”
“就是呢,娘娘快回屋裏去吧。”女官說著,上前攙扶著容悅轉身回房去。
容昭從窗戶裏看著盛穹逃走,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蠢貨,身邊的血點兒還以為是罵它,便嗚嗚的叫著繞著容昭轉圈兒,大尾巴使勁兒的搖著。
“沒說你。”容昭摸了摸血點兒的腦門,低聲歎道,“寶貝兒,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對吧?”
“嗚嗚——”血點兒見主人高興,一時也興奮不已,一雙前爪子抬起來搭到容昭的腰上,伸著脖子求撫摸。
容悅進來便看見這一人一犬抱在一起膩歪,於是歎道:“你這輩子就跟血點兒過吧,我看它離開你也是不能活。”
“還別說,我真有這個意思。”容昭把血點兒從身上扒拉下去,轉身坐在容悅對麵,又湊近了看她泛紅的眼睛,低聲說道:“姐,你別難受了。我會替你管教那家夥的,早晚把他管教的比血點兒還忠心。”
容悅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笑了,啐道:“這一路上我都聽蕭大人說你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你還不改改!如今又胡說八道起來了。”
其實容悅這個人性子直爽,傷心的事情也就是一陣兒,過去了就會壓在心底,沒有特別的狀況是不會被挖出來的。容昭這次帶盛穹來見她是真心想給她希望,讓她知道皇宮外麵還有個人心心念念的向著她,將來在宮裏如果過得不順心也不能氣餒,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
至於怎麼樣才能守得雲開,容昭沒說,隻是悄悄地塞給容悅一個小藥瓶,並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這藥劇毒,服用後會讓人立刻斃命,但七日之後若有解藥,可還魂。”
容悅捏著這隻小瓶半天沒說話,隻呆呆的看著容昭。
容昭還當是把她嚇著了,又小聲安慰道:“沒事的,這隻是以備不時之需。姐姐若是真的遇到了萬分的危險而我又幫不上你,你便用這一招‘金蟬脫殼’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容悅小聲問。
容昭輕笑道:“人在江湖行走,若沒有個一兩樣保命的絕密武器,晚上是睡不著覺的。”
“你真是……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還有——”容悅說著,又看了看緊閉的門口,湊近容昭的耳邊小聲質問,“你是什麼時候買通了張公公的?”
“噯!”容昭一聽這話不由得歎了口氣,“那老家夥都修成精了,我哪裏能買通?隻不過是跟他做了個交易而已。這次皇上去冀州行宮他的確是幫了不少忙,但姐姐進宮之後可別以為他就是我們的人了。這老貨隻是皇上的人,姐姐對他還是要防備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