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不過是晚飯時分,悶在王府裏的趙沐因為擔心容昭而覺得很晚了,但外邊的精彩才剛剛開始。
此時的容昭帶著紫姬,梅若,盛穹四個人一起沿著繁華的大街一路溜達循著琴聲走到了一座精致的三層樓跟前。
紫姬還好,自幼行走江湖見過不少市麵。梅若則不同了,她自幼長在西疆這回是頭一次跟著容昭跑這麼遠的路來到上京城,到了這煙柳繁華之地便一直在蕭府伺候睿王和容昭,從沒出來轉悠,今日跟著容昭出來尋樂子,一路都十分的開心。
“喲,這是什麼所在,好生華麗。”梅若手裏拿著一串啃了一半兒的糖葫蘆抬頭看著樓門口匾額上刻著的“花月樓”三個字,腳下便生了根,不想走了。
“錦上添花花間醉,彩雲追月月宮歡。”容昭朗聲讀樓門兩側的對聯,噗嗤一聲笑了,“這風月場的對聯可真是有意思啊!”
“風月場?”梅若納悶的問,“難道這裏是妓院?”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紫姬笑問。
梅若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還以為是一家上好的酒樓,你聽這琴聲彈得可真好聽。”
“花月樓的曼姝姑的琴技在這上京城稱第二可沒人敢說第一。”容昭微笑道。
“這麼厲害?”梅若不怎麼相信,輕笑道:“那皇宮裏的琴師呢?也比不過她一個青樓女子嗎?”
“宮廷的琴師琴技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論才華,論情調又怎麼肯能跟曼姝姑娘相比呢。”容昭輕笑道。
“這位公子果然是好見識!”花月樓裏走出一位青衣小帽的男子,上前朝著容昭拱手施禮,“一聽您這話,就知道是懂琴之人。今天晚上我們曼姝姑娘會在亥時出來彈奏一曲,公子若是有時間不妨進來一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容昭尚未說話,梅若則搖著糖葫蘆上前兩步,圍著那男子轉了一圈,歎道:“這上京城果然色色都好,連妓院裏招攬生意的龜公也長得這般清俊呢。你說什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道你們的曼姝姑娘徒有一把好琴技卻不出來招呼客人?”
這年輕的龜公極有眼力,看梅若這樣貌美的姑娘跟著一個俊逸風流的公子哥兒出來,不用問也知道她定然是侍妾的身份,所以這會兒聽見自家公子對旁的女人傾慕垂涎心裏自然是泛酸的,這會兒冷嘲熱諷幾句也屬平常——別說冷嘲熱諷了,打上門的都有,最後還不都是嫖客加倍賠錢?反正花月樓做的是生意賺的是銀子。於是忙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曼姝姑娘平日裏是不出來獻藝的,也就每月三十晚上出來彈一首曲子,今兒剛好是正月三十,您幾位來巧了。再說了,我們曼姝姑娘可是公孫公子心尖子上的人,這每月出來獻曲一首也是我們花月樓的媽媽軟磨硬泡來的,以公孫公子那心性,可不要把我們曼姝姑娘給藏起來不叫任何人看見?”
“公孫公子?莫不是公孫銓的兒子?”梅若說著,轉頭看容昭。
“當朝宰相公孫大人幾年六十有四,他的兒子乃是四品封疆大吏,隻怕沒這麼雅興來包一個花魁。應該是他的孫子吧?”容昭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