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嗬嗬笑了兩聲,反問梅若:“那你覺得除了去青樓比較快出名之外,爺還有別的辦法讓自己名動京城嗎?”
梅若臭著一張臉說道:“可每天去青樓,爺您就算是名動京城,那也是臭名!再說了,那青樓可是燒銀子的地方,咱們一共就那麼點兒家當,還得準備給宮裏悅妃娘娘應急用呢,您可不能一把都給敗光了!”
紫姬聽了這話,忙插嘴說道:“我還有點積蓄,我知道公子去逛青樓是為了我的事情,先花我的錢。”說著,她便從懷裏摸出一把銀票遞給梅若,“喏,你拿著。”
“噯噯,這怎麼行?姐姐你誤會了!”梅若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忙轉頭看容昭,“公子,你說句話呀!”
“行了你們倆!都別鬧了!”容昭推開身上的鬥篷從主榻上起身,先敲了敲紫姬的額頭,又捏了捏梅若的臉蛋兒,笑道:“爺自己賺錢,誰的錢也不花,這總行了吧?”
“您怎麼賺錢?”
“您用什麼賺錢?”
紫姬和梅若異口同聲的問。
“合著……爺在你們的眼裏就是個廢物,是吧?”容昭看著這倆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倍覺受傷。
“奴婢沒有那個意思。”梅若忙搖頭。
“紫姬不敢質疑公子的能力。”紫姬也趕緊的解釋,又好奇的問:“隻是這上京城裏公子您既沒有產業生意,也沒有宅基鋪麵,您怎麼賺錢?難不成上大街上去坑蒙拐騙?”
“什麼坑蒙拐騙?爺去賣身!醒了吧?”容昭抬手在紫姬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轉身進屋去了。
當晚,容昭果然帶著梅若紫姬帶著盛穹和青崖一行人又乘車去了蘭桂樓。
跟花月樓不同,蘭桂樓是一個大大的院子,三進三出,仿照江南院落的格局修建,一步一景,每拐過一道彎兒都是另一片洞天。容昭在院門口下車,抬頭看院門上金星檀木匾額上描金大字寫著“蘭桂齊芳”四個大字,兩旁的對聯看筆跡跟匾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上聯是:蘭自幽穀嫋嫋風。下聯是:桂出廣寒溶溶月。
容昭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這副對聯,對梅若說道:“噯你還別說,這上京城的風月場一家比一家有文化哈!這對聯好像比花月樓那副更有意境。”
梅若不屑的扁了扁嘴巴,哼道:“還蘭桂齊芳呢,一個青樓妓院哪兒來的蘭桂齊芳?”
“這出來進去的都是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兒,可不就是蘭桂齊芳嗎?如此說來這蘭桂樓是比花月樓更高一籌。”容昭歎道。
“權貴咱也不怕他,咱比他們還權貴。”紫姬笑道。
“得來,走。”容昭說著,抬腳進了蘭桂樓的院門。
進門後立刻有龜公迎上來問好引路,又問容昭有沒有跟那位姑娘有約。
容昭跟個老嫖客一樣一邊跟龜公打著哈哈一邊往裏走,還沒走到前廳門口便聽見後麵有人笑著喊了一聲:“哎呦,周公子!您可有日子沒來了!”
容昭的腳步立刻頓住,徐徐轉身往後看過去,但見一個裹著絳紫色織錦鬥篷的少年郎冷著臉進門,這少年長得不僅僅是粉團玉琢,簡直就是天生娘炮兒。容昭每每攬鏡自顧都覺得自己這張臉半男半女很是討厭,如今見了這位才覺得自己還是好的,至少不管女生男相或者男生女相都好,還都算是一張端正的臉,而眼前這位居然粉麵桃腮,他是上了妝的!
看到這位,容昭的腰杆不自覺得挺直了些,心想老子還擔心被人家看出什麼端倪來,如今看來還真是杞人憂天了,至少老子往這兒一站就比這位周家小公子硬漢多了!
“你是誰?用這種眼光看著本公子是什麼意思?!”周嶽亭一路踩著容昭探究的目光走過來,在他麵前停下腳,不滿的問:“你認識本公子嗎?”
“周公子大名,京城之內誰人不知呢。”容昭朝著周嶽亭抱拳拱手。
“你還真認識我?”周嶽亭越發覺得奇怪,又上下左右把容昭打量了一翻,忽而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容昭,說道:“也罷,你既然認識我,那也算是緣分,所幸今兒本公子有的是時間,不如裏麵聊。”
“好。”容昭點了點頭,微笑道:“有幸結識周公子,今晚算是沒白來這蘭桂樓。一會兒在下請客,周公子喜歡玩什麼盡管說。”
“不用!”周嶽亭一甩袖子抬腳往裏麵走,悠然道:“在別處倒也罷了,在這個院子裏,你還用不著跟我爭。”
容昭聽了這話,忍不住回頭朝著梅若做了個鬼臉。
梅若驚訝的挑了挑眉頭,又扭頭看紫姬,紫姬笑著搖搖頭,以眼神示意她也不知道會這樣。
臨出門是生怕自家公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梅若還專門多帶了些銀票,如今看來,這一切應該都在容昭的計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