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靈主是三天能到還是五天能到?本王的兒子眼看就要沒命了!”趙烈咬牙道。
“王爺放心,那七道毒隻要解了六道,最後一道毒性便不會致命,至少世子還能維持一兩個月沒問題的。”蘭香勸道。
“但願如此吧!”趙烈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是另一種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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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海搬進睿王府解毒的第三天,平南王來睿王府看望兒子。
霍雲去修遠堂回趙沐,趙沐隻得親自到前麵來陪同趙烈一起去流雲居看趙海。
恰好紫姬剛給趙海服用了第三種解藥,趙海一身一身的臭汗熏得屋子裏進不去人,連趙烈這個親爹都待不住,隻在裏麵站了片刻就出來了。
院子裏,梅樹青青,涼風習習。趙沐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認真的品著一杯春茶。
趙烈在趙沐對麵落座,趙沐指了指石桌上的另一杯茶,微笑道:“叔王請用茶,這可是快馬加鞭送進京城的明前龍井。”
趙烈哪有心思喝茶?隻皺眉問:“當初你中這毒的時候,解毒也這麼受罪嗎?”
“叔王隻看看如今本王的身體就知道了。去年的時候本王還跟叔王和父皇一起征戰西疆,不過過了個年,你看本王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裏還能騎馬提刀上戰場?奇毒九連環之所以稱霸毒界這麼多年都沒能被打破,自然與尋常的毒不一樣。不是我說喪氣話,這一次,趙海的性命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趙沐涼薄的瞥了趙海一眼,實則心裏恨極了這個人,恨不得立刻拿一把劍往他的心口上捅一百次。
“真真可惡!”趙烈咬牙道。
“是啊!真是可惡至極!若是讓本王查明白當初是誰給本王下毒,一定要把它淩遲處死!”趙沐淡淡的說道。
“沒錯!五馬分屍也不為過。”趙烈附和道。
“不知道叔王答應紫姬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趙沐又問。
趙烈咳嗽了兩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有眉目了。”
“哦?”趙沐挑了挑眉梢,輕聲歎道:“不愧是叔王,根基深厚,手眼通天。本王差了這麼久都沒頭緒的事情,叔王這幾天就有了眉目。”
“嗨!什麼手眼通天?不過是湊巧而已。”
“不管怎麼樣,隻要能把紫姬的仇人找到,那本王的仇人也能找到了。說起來,本王還要謝謝叔王。”趙沐說著,把手中的茶盞舉了舉,“等到了那一天,本王一定大擺筵席謝叔王幫這個忙。”
“謝就不必了。”趙烈擺擺手,冷笑道:“本王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活命罷了。”
趙沐淡淡的笑了笑,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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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間,趙沐知道容昭從國子監回來便算著時間信步往蘅院去找他。
容昭回來之後換過衣裳剛叫蘭蘊在廊簷下擺上榻席茶桌便見趙沐穿著一身淡藍衣裳一臉閑適的走了進來,因笑道:“王爺看上去心情挺好,是撿到錢了,還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趙沐拾級而上,走到容昭對麵坐下來,微笑道:“沒撿到錢,也沒遇到什麼好事兒。隻是看著有人不舒服,本王心裏就特別舒服罷了。”
“嘖!你這是什麼心態!”容昭搖了搖頭,拿起自己新到手的一隻紫砂壺給趙沐倒了一杯茶。
趙沐捏著茶盞聞著茶香,又問:“趙海那邊兒,你是怎麼打算的?”
“沒什麼打算哪。趙烈把紫姬的仇人送到門上來,紫姬就給趙海解了身體裏的毒留他一條命;如果趙烈耍心機說話不算數,最後一道毒不解,趙海最多再活半個月必死無疑。此乃公平交易,合情合理。”容昭輕笑道。
“今天趙烈來過了。”趙沐說著,輕輕地啜了半口茶。
“噢?”容昭立刻來了興致,“看了他兒子的樣子,一向不可一世的王爺有何感想呢?”
“他有什麼感性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紫姬的仇人有眉目了。”趙沐輕笑道。
“有眉目了?”容昭眨著眼睛想了想,笑道:“這麼快就說有眉目了!除了他們本身就是一夥的,再沒有第二種解釋。”
“是的,我也這樣想。”趙沐點頭道。
“你說,他這是緩兵之計呢?還是想要棄卒保車呢?”容昭笑問。
趙沐聽了這話,看著容昭的眼神立刻幽深了幾分。
“我猜,他會棄卒保車。”容昭並不等趙沐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說下去,“蘭香和那個阿瑤……誰會是平南王選中的卒子?蘭香……顯然分量不夠。那麼肯定是那個阿瑤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應對呢?”趙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