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容昭離京原本是想清清靜靜地出來散心,然而梅若一再勸說什麼江湖險惡人心難防一定要多帶幾個人,有明有暗才能保證公子安全。容昭想了想,覺得狗蛋兒這小子值得培養,便叫他挑了幾個年輕的小子一路隨行,一來為自己暗中打探一些瑣碎消息並順便曆練他們,二來也讓這些小家夥們長長見識,總貓在上京城那四角天空中以後也難成大器。說不定十年之後這小子真就能整出一個幫派來呢。
這客棧的小院果然對得起二兩銀子,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的挺幹淨,一水兒黃楊木的桌椅床具配著紙花棉布被褥帳幔,屋子裏還燒著巧匠用紅磚壘砌的火爐,木柴放進去火苗呼呼地往上拔,煙順著火道被抽出去屋子裏的煙氣也不重,容昭在這屋裏吃了一頓飯便覺得挺好,因對梅若說道:“回頭咱也弄這麼個院子清清閑閑的住著就挺好。”
梅若一邊張羅容昭洗澡的東西一邊笑道:“這樣的小院子雖然比不上睿王府的蘅院精致奢華,倒也清閑舒適。能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自然好,隻是公子乃是富貴命,這樣清貧的日子怕是過不慣的。”
容昭笑道:“你可別瞧不起我!說不定我吃得苦比你還多。”
“公子可別說笑話了。”梅若說著,朝著蘭蘊等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守著,又來拉起容昭,解去了他的腰封,“公子快沐浴吧,一會兒這水冷了就不好了。”
容昭笑著張開雙臂,說道:“好,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兒公子帶你們去逛街,好吃的好玩的盡管買。”
“公子,雖然顧公子給咱們悄悄塞了好些銀子,但咱們還是得省著花。這衛小侯爺家可遠著呢,奴婢問過了,從這兒坐船到臨安,還得走陸路一個多月才能到粵洲呢。咱們一直趕路,帶的東西多了也不方便,所以能不買的咱就不買了哈!”梅若一邊給容昭脫衣裳一邊勸道。
容昭進水之前捏了梅若的臉蛋兒一把,笑道:“行!都聽你個小管家婆的。”
在客棧逗留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的時候紫姬果然來了。
寒暄畢,梅若叫蘭蘊去弄吃的,自己則拿了一套新買的衣裙來給紫姬換洗。容昭見這兩個人有說有笑親密無間的樣子,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道:“你們這些死丫頭,眼裏還有爺沒有啊?”
紫姬和梅若相視一笑,忙上前來一左一右給容昭嘻嘻哈哈的笑鬧著給他捶背揉肩。
容昭受不了兩個姑娘的揉搓,便拍拍紫姬的手說道:“你去洗澡吧,一會兒吃了飯再詳細說說這陣子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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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姬這陣子一直在忙著調查蘭香,萬俟垚以及公孫銓的小妾花綾這三個女子的事情。憑著一腔狗血情懷容昭斷定花綾跟萬俟垚乃是一路人,她們都是那所謂的東靈聖主的人,分別在平南王趙烈和宰相公孫銓身邊潛伏不知道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為了查清此事紫姬一直在外奔走,直到現在。
“得到可靠消息,說東靈仙主已經派了聖使到了上京城,可是奴婢想盡了辦法也沒打聽出這位聖使的動向。看來這東靈聖教的人藏匿的極深。”紫姬無奈的歎道。
“你看看蘭香,萬俟垚以及花綾這些人便知道,這東靈仙主善於在達官貴人的內宅做文章。便小心查訪一下那位大人家裏又納妾了或者新買了丫鬟,奶娘等?”容昭若有所思的問。
“這也正是奴婢的想法,奴婢就是著重查訪這些人,然而並沒有收獲。之後奴婢又查訪了上京城以及周圍各州縣的青樓妓館以及茶坊,秀坊,珠寶玉器的店鋪等,也沒查到什麼。或許是奴婢查的不夠細致?”紫姬挫敗的搖頭。
容昭想了想,說道:“這消息是從花綾的嘴裏得到的,我記得萬俟垚也說過這事兒。可見不會有假。別著急,她既然到了京城就勢必會有所動作,留好眼線隨時保持信息暢通就是了。明兒起你就不要再為這件事情奔波了,跟我們一起南下找衛承去。”
“是,奴婢都聽公子的。”紫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