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到了下午,這時一個夥計走上來道:“溫公子,洛公子,其餘幾位公子怕來不了了,適才我見他們去遊湖,他們恐怕被那些賊寇捉了去。”
“上官武功高強,尋常賊寇又奈何不了他。”止憂一臉不相信。
“不瞞你說,這幾日小人也有些奇怪,客棧周圍怎麼圍了這麼多人,今日才知他們是早有準備,恐怕是看上陌兒姑娘了,武功高強有什麼用,迷藥一上,不就沒了反抗之力。”小二見慣了也不覺得絲毫稀奇。
“小二哥,你知道那賊寇在哪裏嗎?”止憂問道。
“出了城,半日路程便到,原先是雲蕩山附近的一夥山賊,這幾年聲勢壯大,水陸都有勢力。要不是看在洛公子日前為我老母親治病的的份上,我才不趟這趟渾水。”說著便下去了。
卻說小寶四人參加詩會,一時無趣便租了一條小舟遊湖,到水深處,小舟和對麵的小舟撞上,一行人便都落在水裏。豈料到了水裏便有網纏了上來。
雲蕩山山寨的大廳內,一張白虎皮的椅子上坐著一位黑衣女子。肖大刀一臉恭敬的跪在女人跟前,一動不動。那女人臉上蒙著黑紗,影影綽綽讓人看不清女子的麵容。忽然那女人一巴掌打在肖大刀臉上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能抓錯。”
肖大刀立時跪下道:“請尊使饒命,看在屬下這些年為幽冥宮盡心竭力的份上饒我一命。”
“本尊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那人務必會前來營救所抓之人,屆時你必須將他給我拿下。廢人活在這個世上除了浪費糧食外,一點用處都沒有,你向來知道本尊從來不養廢人。”說著站起來走了出去。江南的春雨沉沉滴在這個堅不可摧的山寨裏,沙沙的響聲。忽然一陣尖銳的笑意撕裂黑暗,撕破春雨直直向肖大刀襲來。他慢慢伸出手扶住椅子站了起來,坐在虎皮上,頭上冷汗淋漓,這時一陣鈴鐺聲急促的傳了過來,這時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衣衫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衣角綴滿了鈴鐺。他大笑著撲進肖大刀的懷裏,肖大刀伸手摸著自己兒子的臉道:“揚兒,我的乖揚兒,喜不喜歡那個漂亮的姑娘?”
肖揚搖搖頭抓住自己父親的手道:“不喜歡,她總是哭,她不喜歡揚兒。”
“胡說,我的揚兒是最好的,她敢不喜歡你,老子廢了她。過幾日爹給你辦親事,到時候揚兒就有人天天陪著,就不用爹了,爹老了,但願還能有抱孫子的那天。”肖大刀說著不由得流出了眼淚。
肖揚伸出手擦掉肖大刀臉上的淚道:“胡說,爹才沒有老,揚兒要跟著爹一輩子。”
兩父子正說著話,一個精壯的漢子走了進來,他一隻獨眼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肖大刀道:“大哥,找我來有什麼事?”
肖大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竹蜻蜓遞給肖揚道:“揚兒,乖,去一邊玩去。”說著拍拍肖揚的臉,肖揚嘟囔著嘴悶悶不樂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鈴鐺聲越來越遠,整個大廳裏傳來肖大刀和二當家徐翟細密的聲音。
止憂當天晚上便和溫訣去了雲蕩山,暗中觀察山寨許久,這山寨依地勢而建,易守難攻,二人對寨中情景一無所知,所以二人還是回了客棧。到了第二日整個雲州城中都知道雲蕩山要辦喜事,肖揚那個大傻子要娶媳婦了。聽說新娘貌比西施,城中人不禁感慨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則心裏歎息,但對於肖大刀的威名還是無人敢冒犯,這肖大刀雖是匪類,但絕不是無惡不作之類,他經常幫助窮苦人家,為人又靈活和官府也甚有些交情。所以這十多年來雲蕩山和官府倒相安無事,肖大刀絕不是草莽那麼簡單。
監牢裏,一個山賊隔著欄杆丟進了幾個饅頭。小寶這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啃了多少硬饅頭,他看著山賊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桌上擺著肥雞和美酒。陣陣香氣撲鼻而來,早已勾動小寶肚子裏的饞蟲。小寶見上官浩一聲不吭的撿起地上的饅頭吃了起來,小寶坐在地上,撿起了一個饅頭,閉起眼睛,口中喃喃的說著:“張小寶,這是肥雞,這是肥雞,這是肥雞。”當下不禁咬了一口,吃得倒也津津有味。
隻是可憐小川子向來沒吃過這般苦,他將饅頭一丟道:“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山賊,就給小爺天天吃餿饅頭,你們當養豬呢。”
“亂叫什麼,養豬還能吃肉呢,把自己當成豬還真是高瞧了自己。”一個山賊走過來冷笑著說道。
這時小川子忽然尖叫一聲抱住了上官浩口裏大叫著:“老鼠”,上官浩一把推開他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山賊見一個大男人被一個老鼠嚇成這個樣子當即笑了起來。小川子縮在一邊道:“我就是怕老鼠,這有什麼稀奇”說完瞄了一眼地上灰色的老鼠趕緊閉起了眼睛。山賊笑過一陣後便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