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發走了巧雲,獨自一人在街上遊走,此時月光皎皎,大地萬物一片幽藍寂靜,突然之間整個時空好像隻剩我一個人了。
我看向天邊的明月,那麼恬靜,那麼寂寞,我圈起手,籠在嘴邊喊:“月亮啊,月亮,姑奶奶要回家!”
“月亮聽得懂麼?”一聲嗤笑,聲音有點熟悉。
我一驚,環顧四周,沒有人啊,我寒毛倒豎,再看看,還是沒有人啊!莫非??????
正要抱頭鼠竄,那聲音又說:“妹子,我在上麵!”
抬頭,赫然一個衣袂飄飛的白衣男子坐在人家屋頂上,意態悠閑,眼含淺笑,月光下的臉輪廓分明同時又像白玉雕像溫潤閃亮,是個登徒浪子。
我並不認識他:“你是誰?”
“看來妹妹忘性真大!沒關係,”白衣男子有點淡淡的落寞,轉念問,“妹子可願意陪哥看看這麼美的月色?”
這算什麼?邀請麼?中學不是沒有男生追過,任挑一句搭訕之詞都不比這個乏味!
我轉身走人。
“嗖嗖――”兩聲,白影一閃,還沒看清,就覺得肩上一緊,整個人被提著飛了起來。
我失神張嘴,正要呼天搶地,一隻手已經捂住了我的口,未及回神,我和白影已經穩穩降落在屋頂上了。
白影放手,我低頭,腳下是月光浸染過的青色屋瓦,斜坡下麵是高不可攀的地麵。
我眩暈,驚呼一聲,重心不穩,一頭栽下去。
“小心!”白衣人抓住我的手,一把扯了回來,把我穩穩地端放屋脊上,自己緊挨著坐下來。
等我緩過了神,白衣人悠然開口:“今晚你又促成了一樁美事,從此鴛鴦蝴蝶男耕女織鸞鳳和鳴,好生愜意!”
我冷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雷鋒?!”
白衣人看向我:“什麼雷鋒?”
我開始近距離打量這個冒失家夥,綸巾束發,外袍白底暗紋,那暗紋竟是騰雲駕霧逍遙得意之龍,我神經質地抬眼:“說,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白衣人款款一笑,頗有挑逗之嫌:“妹子,我是你哥啊,正想接你回家!”
恐怕來人原以為我是個嬌嬌怯怯的深閨小姐,聽了他這番話本該嬌喘一聲昏厥過去,或是梨花帶雨就地求饒,他正好坐擁美人投懷送抱;但是想想又不對,此人候了一大晚上的,不可能就瞄準我這個平庸無色的小姑娘吧?那麼隻有一個解釋說得過去,就是綁架我向汝嫣家勒索錢財。
想到這裏,氣不打一處來,伸手狠狠抓住他的前襟,一副打到牛鬼蛇神的姿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白衣人顯然被我的豪強霸道氣焰嚇了一跳:“我很坦白啊,我說了我是你哥!”
還嘴硬!火苗從丹田之處猛竄上來直燒到天靈蓋,迅速蔓延成勢不可擋的燎原大火:“你當我是瞎的?!”
拳頭緊握對準他的腦門心,暴力姿態擺得有模有樣,其實心裏並不認為真的能唬得住他。
“哎――”白衣人撫開我的手,輕鬆得像撣走一隻蚊子,從容不迫地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
我疑惑,接過來,竟然是我在都昌當掉的手機相機之類的東西!
我驚喜:“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東西,你這個人真是好奇怪啊!”
他眯起眼睛,研究外星人一樣,臉上詭異的笑:“這些是什麼?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你不是也很奇怪嗎?”
莫非?難道?他也是穿越來的?他知道我的秘密?
“眼珠子別再轉了,我們來個君子協定如何?”白衣人看向悄然隱退的月亮,胸有成竹的笑。
“怎麼協定?”
“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的‘奇怪’,你也不要向人透露我的‘奇怪’,可好?”白衣人似乎心情很好。
莫非?難道?他是雲渡宇穿越而來?一陣莫名其妙的暗喜!心底額外又泛起連自己也說不清的陣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