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一條長長的車隊把小區圍得個水泄不通。不知是誰家在辦喜事,裝飾得特別豪華的喜車上,除了氣球彩帶,還有兩個用花朵編成的紅心,緊緊地連在一起,這就是心心相印吧?
季平腳步愈發的沉重了。自己和佟雪梅的婚禮,一晃已經是十年的事了,當時是在農村,那時的經濟相當緊張,幾台四輪車就把佟雪梅接來了,哪有如今年輕人這麼隆重啊?
想到佟雪梅,一陣愧疚感深深地襲來,唉!昨晚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背叛了自己的老婆,簡直是畜生啊!想想佟雪梅這些年任勞任怨地跟著自己,季平痛苦極了,他不知道怎樣自己走進的家門,怎樣麵對佟雪梅和孩子?
“你昨晚去哪了?”佟雪梅陰著臉坐在客廳裏,從沒有過的嚴肅。其實佟雪梅一晚上都沒睡,季平夜不歸宿,這還是第一次。
“嗯……孩子們呢?”季平頓了一下,把話題岔開。
“我問你,去——哪——啦?”佟雪梅情緒有點兒激動。
“打麻將了,玩了個通宵。”季平硬著頭皮撒了個並不明智的謊。
“你竟然撒謊,到底去哪兒了?”佟雪梅咬牙切齒的追問。
因為林楓回鄉下秋收了,昨晚妹妹打電話讓她幫忙關店門,佟雪梅才知道季平根本沒去打麻將。附近季平常去的幾處麻將館也去找過了,大家都說沒見到人影。如今季平竟然空口說白話,她的心仿佛都在滴血,這個無聊的男人,不會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吧?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國慶節,咱們包餃子吧。”季平實在被追得緊了,感覺到一陣窘迫。
“你的心咋這麼大呢?還有心情吃餃子?”季平的言辭閃爍,讓佟雪梅更加斷定,這個混蛋出軌了。
季平心虛了,看來佟雪梅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唉!當初選擇在佟雪燕的小店打麻將真是個錯誤,這仿佛給自己雇了個奸細,一點兒秘密也瞞不住。季平情緒有點兒沮喪,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
“你是不是讓那個叫春的女人給迷住了?”佟雪梅冷不丁一句問話,讓季平心裏一驚——這女人咋都這麼敏感?不會是有人發現了吧?
“你……你瞎說什麼啊?這事可不能亂說。”季平無力的掙紮著,就像一隻被戳穿的氣球,底氣也一點點的沒了。
“那個小狐狸一來我就覺得沒好事,全身散發著一股騷味,見到男人就挪不動步,你也真掉價,竟然迷上了那個狐狸精。”一向溫柔善良的佟雪梅竟然也能罵出這樣難聽的話,這讓季平著實吃了一驚,俗話說:嫉妒是最厲害的武器,更何況自己真的對不起她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沒影的事。”季平覺得現在還是先把佟雪梅穩住再說吧,便走過去,想摟住佟雪梅。
“別碰我,你個流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你髒呢。你給我滾!!”季平伸過來的手被佟雪梅狠狠地甩開了。
一想到季平曾經和別人上過床,佟雪梅從心往外感到惡心,她瘋狂地捶打著季平的身體,所有的憤恨和傷心都發泄出來了。
“結婚十年了,你說我哪點對不起你?以前你脾氣不好也都忍你了,可是你卻變本加厲,混到了別人的床上,你拍拍良心吧,你還是人嗎?”
佟雪梅一字一句的哭訴強烈地震撼著季平的心,是啊,自己的老婆真可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是自己怎麼偏偏色迷了心竅呢?
“對不起,雪梅,她……她給我吃了藥……”季平還想為自己辯解。
“哈哈,哈哈,吃藥了?哈哈,在路上就給你吃了?你不要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了,腿長在你自己身上,腿長在你自己的身上!!!”佟雪梅痛苦地哭著,冷冷的笑著,自己的男人像小醜一樣在編故事,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可笑了?
季平又被重重地擊敗了,那晃動的屁股一扭扭的,仿佛還在自己眼前甩動。還不是自己自製力不強?早就聽說這個女人人盡可夫,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沒躲過這一劫。
“雪梅,真的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季平真心實意的認識到錯了,他悔恨地摟住雪梅,親吻著那淚流滿麵的臉龐,懺悔著。
佟雪梅哭累了也罵累了,隻是呆呆地望著麵前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男人,一陣又一陣的心痛。
“雪梅,你打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季平抓住佟雪梅的手往自己身上用力的打著,希望佟雪梅能原諒自己。
“你怎麼能上別人的床?你怎麼能上別人的床?”佟雪梅喃喃著,無力地伏在季平的懷裏,淚水刷刷地掉著。
季平心疼地吻著那些淚珠,也掉下了懺悔的淚。
“你個流氓,你真是個流氓!!!”佟雪梅忽然又像著了魔似的發起瘋來——季平脖子上兩個刺眼的紫痕直直地映入佟雪梅的眼睛,這是那個騷女人留下的!
“雪梅,雪梅……”季平無力地叫著。
“你給我滾,去找那個狐狸精風流快活去吧,你個流氓!”佟雪梅用力推開季平,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