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北方,春意融融。暖暖的風輕輕地吹著,不時傳來幾聲飛鳥的啼囀。
在這大好春光裏,也許出去踏青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佟小白卻一點兒也沒有興致,她隻想懶懶地坐在佟雪燕的身旁,然後懶懶地把心事從頭細數一遍,然後讓佟雪燕幫著出出主意。
佟小白和佟雪燕坐在小窗前,一邊吃著瓜子,一邊有一打沒一打地聊著。
佟雪燕這兩天心裏一直很不平衡。
從1995年5月開始在這個小店住,如今已經五年。平時感覺和房東相處得還可以,有時候還幫著房東的孩子講講作業。可是自從佟雪燕的課後班越來越紅火以後,房東竟然見利忘義,要提高房租。
其實提高也隻是二、三百元錢的事,但是卻讓佟雪燕覺得人心難測,世態炎涼。自己無償教他家的孩子,反倒換來個恩將仇報。這讓佟雪燕認清了一件事,並不是你的真心就會換來一份誠意,在金錢麵前,人往往會放棄很多情誼。
所以,佟雪燕也狠下心,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一分不少地收了他的學費。這樣一來,在錢財上誰也沒吃虧,可是情感上,卻疏遠了。
佟小白聽了這些傾訴簡直不以為然,“這點兒小事也值得你鬱悶?如果天天上班,那還不煩死啦?”
佟小白說現在的工作自己已經幹夠了,不僅僅是因為討厭醫學,更重要的就是討厭人際關係。普通同事還好說,
見麵打個招呼就行了;如果是存在競爭的,那簡直就像仇人。這種環境真讓她懷念學生時代。
“是啊,上學多好啊,哪會有這麼多煩惱事?現在每天被婆婆媽媽老公孩子的事圍著,弄得是暈頭轉向。”佟雪燕也不無感慨。
“嗬嗬,你現在有得操心的也是一種福氣,我想操心還不能呢。”佟小白有點兒傷感。
“小白,不會是想老公了吧?那就回去約會呀!”佟雪燕逗趣著佟小白。
“我才懶得想他呢,回去還不如不回去。”佟小白幽幽地說。
看著佟雪燕滿臉詫異的神色,佟小白歎了口氣,把自己的苦水娓娓道來: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扭轉的。新婚時的熱情被孩子的到來淡化了,然後又因為工作關係分居兩地。剛剛分開一年多,佟小白發現夫妻倆竟然有點兒生疏了。在一起時根本沒有了卿卿我我,想坐下來聊兩句吧,卻總會因為意見不統一而發生口角。於是,每次的相見都以不歡而散告終。
佟雪燕沒想到佟小白竟然也有煩惱。看到陳釗文質彬彬的,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佟小白說,就因為他文質彬彬的,當初才會選擇和他結婚。做朋友一定是最好的朋友,講起理論來也頭頭是道。
可是他偏偏不懂浪漫,我每次回去,不是給我講一番大道理,就是讀他的心理學,根本讀不懂我的心。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佟雪燕有點兒擔憂,便把小姑子林茹的事講給了佟小白,讓佟小白提高點兒警惕。
“嗬嗬,這個事兒我倒是不擔心,陳釗是個不解風情的人,不會朝三暮四的。”佟小白滿有把握地說。
“那可不一定,俗話說好男禁不住女逗,陳釗那麼有才氣,你又總不在身邊,這萬一被哪個小女子盯上,……嗬嗬,小白,還是小心點兒好。”佟雪燕半真半假地說。
佟雪燕這麼一叮囑,倒是把佟小白的心弄亂了。
佟小白倒不是擔心陳釗,因為對這方麵她是真的相信陳釗;她煩亂的原因是自己本身,那個龐博的影子漸漸清晰起來,讓佟小白憑添了許多煩惱……
“燕子,你說要是我有了外遇,你會怎麼看我?”佟小白突然很想知道佟雪燕的想法。
“你說什麼呢?小白?你不會是瘋了吧?”佟雪燕感到莫名其妙,“要是說別人我還相信,你根本不是那種人,可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