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怪物皮厚甲堅,中了那麼多劍,也沒多大疤口,而自己這把秋水靈覺雖非凡品,但卻也不是什麼神兵,要殺這蛇王談何容易,自己身上的氣力也漸漸耗盡。不過幸虧它沒有用蛇身攻擊,否則……
蛇身?莫非它有什麼顧忌?按理象它這樣的怪物,蛇身的攻擊會更加凶猛,但是……
想到這裏衛恒腦中靈光一閃,頓時計上心頭。他略一使力,身體騰空而起,一劍揮出,劍身再次發出刺耳曆嘯,衛恒淩空取逆勢,意氣流動,鋒芒特現。劍鋒的運行軌跡上下起伏,暗合流水規律,給人渾然天成的感覺,奇巧的曲線竟出奇不易的將蛇王的蛇信斬下一截,噗―頓時將蛇王逼退幾步,他不待蛇王緊逼,立時傾身後點飄退,落處不求劃一,高低配合,錯落有致,隨停隨攻的自然姿態,竟有天然瀟灑之美。僅在止息間,衛恒便退至那怪異玉石前,他不設防,細窄長劍隨意斜後拖,躬身微前傾,左膝前趨,右足後引,竟成一奇特的攻守不分的姿勢,蓄勁待發,低頭間眼光暗垂,嘴角卻有盈盈冷笑。
嘴部受創頗重的那怪物蛇王撲到近前,本來怒極的凶性似乎受到怪異玉石的什麼影響,更顯得分外暴躁,蛇尾猛扣地磚,竟連大地也有些顫動起來。它晃動著龐大的身軀衝將過來,蛇首高昂,似有泰山壓頂之勢,那奇大的力量竟然將拱門撞垮,而剛才還在門前的衛恒卻消失無蹤。
說時遲那時快,玄光一閃,衛恒竟從虛空破出一般化身為劍,以劍為鋒,勢若驚雷卻無聲無息的衝擊蛇王抬起的蛇腹,一劍點在那蛇腹處的一道白紋上,原來衛恒看到那蛇王雖然凶狠,但是每次攻擊時卻總是在護住腹部,於是料定它的弱點必定在此,剛才那一式正是上善歸真決中的水月一式,所謂水月,其意就有虛幻之意,蛇王剛才看到的影像隻是衛恒快速移動間產生的幻影,它貿然出擊,恰恰露出了它腹下的命門!
隻聽得“喀―嚓”一聲響,細窄長劍齊柄而末,腥臭蛇血狂湧而出,將秋水靈覺完全浸透,蛇王頓時周身狂顫,瘋狂扭動,晃動中蛇尾更是疾卷過來。
衛恒連忙想要躲避,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難以動彈,一股可怕的力量通過蛇王瘋狂的吸收自己,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和蛇王正在一起被吸收,所以那蛇王也停止了反擊。
那種吸收竟如吸精抽髓一般,刹那間,衛恒隻覺得皮膚在蠕動,肌肉在收縮,骨質在扭曲,總之身體上的一切都仿佛在化為流水一般狂瀉而下,流入無盡的大海之中。
慌亂中衛恒猛然想到了那塊玄黃玉石,原來此時那塊怪異的石頭正壓在蛇王的身下,看來都是那玉石搞出的鬼。衛恒頓時後悔不迭,他想振作,想脫離拉扯的旋渦,但是仿佛精神的作用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他真的覺得好累,隻想睡覺,好好的睡覺……
就在衛恒昏厥的時候,神殿中出現了一副奇異的景象:一條黑色的巨型鐵線蛇王將衛恒緊緊的卷住,而衛恒手中的長劍卻插在巨蛇腹中,此時一股熒光大盛,玄黃光芒中透著一股墨綠色,詭異非常,那光芒把他們緊緊包裹,而熒光同時吸引著地上無數的鐵線蛇湧上,又被剝落,光芒更盛。
正在此時,在那玄黃色中帶著墨綠熒光的包圍中,一聲龍吟,漸漸衝起一道玄色的光芒,而且玄光越來越盛,仔細看去卻發現那玄光原來是衛恒手中插在蛇王腹中的秋水靈覺,它如玄龍一般回旋盤繞,體勢婉暢流動,生生不息。而原本分散的熒光此時也聚集起來,一時間,兩者纏鬥在一起,儀態萬端,變幻莫測,氣勢滾滾如潮。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蛇王的身體竟然承受不住兩股力量撕拉擠壓陡然迸裂,血肉四散飛濺,刹那間,玄色光芒猛然縮回衛恒手中秋水靈覺,而那糾纏不息的熒光在爆炸中來不及收回,和玄光一起湧向衛恒手中的利劍,秋水靈覺似乎無法承受這樣的大力,劍身光芒流轉,順著衛恒的雙手湧進他的體內,而在巨蛇崩裂的同時,衛恒如離弦的箭一般,勁射而出,直奔大壁而飛去,手中依然握著那把秋水靈覺……
此時衛恒的身體顯得十分可怕,玄色,玄黃和墨綠三色光芒時隱時現,整個身體起伏扭曲不定,仿佛本來被玉石吸收精魂又給強行灌注回來,還有額外的利息,流動的狂野的力量隻想把他脹暴,直到“砰―!”一聲,整個人撞在了浮雕上,身體深陷其中,那大片堅實的石雕竟被激揚的氣芒震得出現大片裂痕,紛紛粉碎剝落,直如摧枯拉朽一般,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護衛著衛恒,而體內的多餘的能量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紛紛回湧向衛恒手中的長劍,長劍發出尖利的鬼嘯,白骨製成的長劍此時竟然散發出一種玄色的金屬光芒,玄白中夾雜著一絲玄黃,還有一道墨綠細線將劍身纏繞,好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