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保持著輕鬆的神色,譚方渾然不在意衛恒那逼人的殺氣。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衣袍輕抖之中頓時將衛恒那強大的殺氣消弭於無形之間……
“嗬嗬,殿下何必妄動無名之火?”譚方笑嗬嗬的說道:“譚某所說的乃是事實,其實殿下自己心中也十分明白,那一頭鹿隻有你才能得到!”
被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壓製,衛恒感到自己的氣場瞬間被硬生生的壓回了自己的體內,真氣被壓製在丹田之中,絲毫無法運行。他神色陡然一驚,感到自己手中的秋水靈覺也在這刹那間失去了和自己往日的切合,就像一把沒有生命的死劍!對譚方更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衛恒無奈的做了下來,但是眼中卻依舊充滿了敵意。
“殿下,請恕譚某無禮!其實殿下心中何嚐不明白我所說的話語?殿下之所以如此的驚恐,是害怕!害怕我的這些話語被他人所知。不過今天譚某刨心瀝膽,還是要將話語說明。我不怕殿下之怒,在這鬥室之中,若是用武力,憑殿下如今的修為,恐怕三個也不是我的對手;若論人數,我譚門三人,而殿下一人,想要逃走,也是難事;說到權勢,殿下雖然是一國皇子,但是恐怕每日也是如履薄冰,嗬嗬,就算殿下要對譚某用兵,想我不過是一介寒士,隱身於炎黃,恐怕殿下就是動傾國之力也難找到。今日譚某所言,出我口,入君耳,殿下若是覺得有理,那麼就聽我說完,若是覺得無理,那麼就當譚某胡言,如何?”譚青看著衛恒,語氣極為誠懇。
衛恒緩緩的點了點頭,眼中的敵意漸漸消退……
“殿下,其實你也知道,當今聖上乃是一個柔弱的國君,先不說他的身體,但是說他的性格,自他登基以來,數次在朝堂上被臣下攻擊,但是迄今為止,他隻殺了一人!不可否認,他的這種柔和的性格,若是在盛世之時,得賢臣輔佐,將會是一個守成之主。但是在如今,他的這種性格卻會讓他受到無窮的困惑!”譚方看著衛恒,低聲的說道,“不知道殿下是否同意在下的意見?”
衛恒點頭,他默默無語。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兄長那柔和的性格了,說柔弱是有些好聽,其實說懦弱一點也不為過。衛恒至今清楚的記得,當年自己還在京師之時,自己和衛宏兩人在無意中將當時最受父親寵愛的淑妃娘娘的一個花瓶打破,想那個時候兄長已經是太子,但是那淑妃卻仗著自己是父親寵愛之人,口出無禮之詞。兄長在她的喝罵聲中竟然默默無語!當然後來這淑妃娘娘的下場並不好過,張敏當權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淑妃四肢剁斷,斬成一個人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自己在出山之後,這是母親告訴自己的。雖然當時自己有些可憐那淑妃,但是想想卻都是咎由自取,不過若是兄長當年強硬一些,也許那淑妃就不敢如此的氣焰囂張……
譚方看到衛恒點頭,繼續說道:“殿下,皇上之所以能夠安定住如今朝廷的局麵,其實全賴太後的睿智和過斷。她長袖善舞,將樂清河等一幹悍將收拾的服帖,但是太後畢竟是人,多年的操勞,還有宮廷的爭鬥,都會讓她折壽不少。若是太後一去,殿下認為皇上能否鎮住朝中的局麵?”
輕輕的搖了搖頭,衛恒低聲說道:“恐怕不能!但是若是先生以此理由讓衛恒謀奪皇兄之位,衛恒還是無法接受!”
“嗬嗬,這就是我們要說的第二點,皇上的身體究竟如何?這一點恐怕殿下比我更加的清楚。據我所知,皇上當政三年,雖說勤勉,但是由於身體原因,卻大半時間無法臨朝。如此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恐怕隻有老天才明了!”
“這……”
“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語,皇上若是歸天,恐怕就是殿下你的機會了!”譚方微笑著說道。
“我?”衛恒感到十分的驚異,他看著譚方,突然笑了,“先生真是說笑了,若是皇兄歸天,衛恒上麵還有幾個哥哥在世,怎麼回輪到衛恒來主掌朝廷?”
“嗬嗬,這個……到時自然會有分曉,殿下到那時自然知道!”譚方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賣了一個關子,輕聲說道:“那麼現在就讓我們打一個比方,若是到時殿下登位,殿下可知自己將麵臨如何的局麵嗎?”
“願聞其祥!”衛恒沉聲說道。
“第一,殿下首先要麵對的是樂清河,樂大元帥!他如今之所以對朝廷忠心,其實大部分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看著太後的麵子,若是太後不在,恐怕樂大將軍絕不會這樣的安分!”
“這個衛恒就有些不太同意先生的意見了!若是樂大將軍不安分,哪裏有我登基的時候?”衛恒狐疑的問道。
“嗬嗬,這個,殿下可以想想,若是他要謀奪皇位,第一個不能同意的恐怕就是駐守在濟州的北地兵馬司總督楊陵。楊陵跟隨先帝起兵,乃是我朝的老臣,對衛氏忠心不二。而且北地兵馬司麾下二十萬大軍,長年與閃族交戰,悍勇異常,若是打將起來,嗬嗬,樂大將軍雖然掌控中土五十萬大軍,恐怕……而且,朝中老臣陳星等人也不會讓他得逞,那個時候,他就需要一個傀儡,一個可以安撫天下的傀儡!”譚方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