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當著這麼多太監的麵,張敏如此的指責自己,讓他感到心裏十分不舒服。特別是他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可是…
雖然張敏是自己的母親,但是衛宏已經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看著張敏,沉聲的說道:“母後,這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不知是也不是?”
微微一愣,張敏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有些說的過頭,但是一時間不知如何的改口,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皇城是不是以朕為尊,這裏是不是也是朕的土地!”衛宏語氣格外的森嚴。
“是!”張敏的聲音小了許多。
“吳良渚一個小小的總領太監,竟然敢屢次違抗朕的旨意,更出言不遜,辱罵皇親國戚,不知朕有沒有權利處罰!”
“這,皇上乃是一國之君,當然有這個權利!”張敏的聲音更小了。
“朕殺不了一個誤國的臣子,難道連一個奴才的命也不能主掌?宗人府?他們天天都在做什麼?內務府,連一個消息都打探不來,朕要這些廢物做什麼!”衛宏的聲音愈發的冷厲。殿前兩府之人都不由得渾身一顫,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張敏不知該如何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語,已經嚴重的傷害了衛宏的自尊。一直以來她一直以為衛宏並沒有什麼勇氣,但是她想錯了。登基三年,衛宏雖然不常上朝,但是做為一個帝王,他已經有了一個帝王應該有的威嚴。
看到張敏不說話,衛宏的膽氣更足,他緩步在殿前走動了兩步,示意衛恒站起來。然後看著張敏說道:“母後,吳良渚平日裏欺上瞞下,連朕都不放在眼裏,朕已經忍他多時了。今日當著朕皇弟的麵,他竟然還敢放肆,不但要呈他那小人得誌的嘴臉,竟然連母後你的恩人弟子也要處置,朕好言勸說,他卻不知死活,難道朕不能殺他?難道朕也要通過宗人府,內務府?如果那樣,我皇家的威嚴何在?”
“恩人的弟子?”張敏顯得有些迷茫。
衛宏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月仙人的弟子隨風城王來到京師,這個混蛋奴才竟然要那仙人的弟子治罪,母後你說該怎樣處置!”
“月仙人的弟子來?”張敏顯得有些驚喜,她看著衛宏問道。
“是的,她如今正在上清殿中休息,不過卻已經萌生去意。若是她回去向月仙人訴說,那麼仙人會如何想呢?當年仙人救母後於危難之中,更將朕從死亡邊緣救下。如果朕要不處置那該死的奴才,又如何向仙人解釋?”衛宏將語氣盡量發的十分的柔和,輕聲的說道。
張敏無語了,她默默的看著地上的那一團血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衛恒,臉上現出一抹漠落之色。好半天她長歎一聲,“皇上,你已經成熟了,你做的沒有錯!”她停頓了一下,對衛宏接著說道:“那吳良渚雖然罪該萬死,但是人死燈滅,還是著人將他收埋了吧!”
衛宏沒有在多說什麼,隻是一揮手,殿前的太監連忙走上前,將那一團血肉收入了麻袋,匆匆的離開了上清殿。示意眾侍衛和太監散去,衛宏肅手請張敏入殿說話。張敏沒有反對,她默默的走入了殿中,身後還跟著小心翼翼的衛恒……
……
一進殿中,就見顏柔兒象一隻小鳥一樣的飛到了衛宏的身前,“皇上,處理完了?好悶呀,在殿裏麵好悶!為什麼不讓我和飄雪姐姐出去?”
“你就是月仙人的弟子?”張敏突然問道。
一臉的天真之色,顏柔兒看了看張敏,突然嬌憨的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太後!嘻嘻,月仙人是我的師叔,我叫顏柔兒。”
“哦,你怎麼知道哀家就是太後?”張敏笑著問道。
“嘻嘻,月師叔說當今太後是一個十分雍容,氣質高雅的人。剛才太後進來的時候,連皇上都走在後麵,能走在皇上前麵的,除了太後,還有什麼人?”顏柔兒笑著說道,談話間絲毫沒有半點的膽怯之色。張敏聞聽不由得大喜,她拉著顏柔兒的手笑著道,“你這丫頭可是真會說話,嗬嗬,月仙人的弟子果然不凡!不知仙人如今如何?”
“師叔身體很好,不過在柔兒下山之前,她已經準備開始參生死關,所以如今應該已經在閉關之中了!”
張敏長歎一聲,“仙人果然不凡,竟然已經忘卻了世間一切,生死關一旦參透,仙人飛升將是指日可待!可惜了我們這些俗世之人了……”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漠落之色,然後微笑著看著跟在顏柔兒身後的飄雪,低聲的問道:“你一定就是趙家妹子常提到的飄雪姑娘吧,嗬嗬,果然出落的十分水靈。趙家妹子果然是眼光獨到呀……”她話中有話,飄雪頓時俏臉通紅,躬身向張敏一禮,“飄雪見過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