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河跟隨著那太監在猶如迷宮一般的皇城之中穿行,此刻皇城之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路上盡是神色戒備的大內侍衛,皇城中充斥著一種冷肅的殺戈之氣,樂清河心中不由得一驚。看來皇城中真的是出了大事,否則不會如此的興師動眾。偌大的皇城中,此刻竟然看不到一個宮女和太監走動,舉目滿是一身戎裝的大內侍衛,難道太後真的……?
走著,走著,樂清河在那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乾寧宮外。太監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樂清河,恭敬的躬身說道:“王爺,皇上就在大殿中等候,請王爺自行進去吧!”
樂清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向那太監笑著說道:“辛苦公公了!”說完,他大步向乾寧宮內走去。大殿之中,冷清清的,兩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大內侍衛,警戒的看著樂清河走進了大殿之中。此刻殿內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藥味,大殿正中的龍榻之上,一幕薄紗籠罩,樂清河隱約可見那榻上之人,從身形上看,似乎正是衛宏。
緊走兩步,樂清河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龍榻之前,恭聲的說道:“臣樂清河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榻之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衛宏那清朗的聲音響起來,“起簾!”籠罩龍榻之上的薄紗瞬間被掀起,衛宏臉色蒼白,冷冷的看著樂清河,“忠勇王,你平身吧!”
緩緩的站起來,樂清河抬頭一看,不由得微微的一愣,隻見衛宏那慘白的麵孔猶如被寒霜籠罩,雖然相隔甚遠,但是樂清河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衛宏那微弱而又極不穩定的氣機。“皇上,你的身體……”
“嘿嘿,忠勇王,這一次你可是高興了?朕被刺客擊成重傷,你心裏一定十分的暢快吧!”衛宏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殺機,一手扶榻,慘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顯出一抹病態的潮紅之色,他冷冷的說道。
頓時顯得極為的惶恐,樂清河連忙跪在地上,“皇上,您這是什麼話?老臣雖與皇上有些政見上的不和,但是卻對皇上忠心耿耿,絲毫沒有半點的不敬。看到皇上如此模樣,老臣心中十分憤怒,不知是何方的刺客前來行刺,老臣定然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嗎?”對樂清河話恍若未聞,衛宏眼中脫出逼人的殺機,“朕以為王爺應該是十分高興才對!朕也要向王爺你請教,為何這皇城之中的侍衛竟然對朕下此毒手!”
“老臣不知!”樂清河伏在地上,沉聲回道。
“王爺你不知道?嘿嘿,那麼就讓朕來告訴你那刺客是何方的神聖。其中兩人,乃是大內統領侍衛,而那兩人似乎正是王爺你在數月前向太後推薦的,不知王爺如何解釋此事?”話剛說完,衛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心頭微微一振,樂清河似乎感到自己找到了一些頭緒,他連忙恭聲的說道:“皇上,老臣確實不知情呀!那兩名侍衛,乃是老臣自城衛軍中發現的人才,老臣見他們武功高絕,所以就將他們推薦給了皇上……”
“住口!”衛宏薄怒的吼道,“難道你是說此次刺殺乃是宣淩宇指使嗎?”
“老臣不敢,宣淩宇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自就任九城兵馬司總督一職以來,盡心盡力,將升龍城治理的路不拾遺,乃是皇上的肱骨之臣。但是麾下兵馬數萬,不可能盡數相識。而老臣以為從城衛軍所選,必是對皇上忠心耿耿之輩,所以就未細查,此乃老臣之罪,請皇上治罪!”樂清河雖然看上去有些惶恐,但是語氣卻不卑不亢,衛宏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說話才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冷笑著說道:“如此說來,倒是朕錯怪王爺你了!”
“老臣不敢,不過老臣確有失察之罪,請皇上發落!”
龍榻上一陣沉寂,樂清河偷眼看去,隻見衛宏緩緩的吸氣,好半天才開口繼續說道:“好,此事朕先不追究。朕在這一月之中三次被刺,這幕後之人,朕定要好好的徹查。那麼朕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可知太後在回京的路上被人也襲擊嗎?”
身體微微的一顫,樂清河知道馬上就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了,於是聲音更見恭敬的說道:“啟稟萬歲,老臣聽到了一些謠言,不過老臣以為那不過是無稽之談。太後武功卓絕,放眼炎黃大陸,能擊傷她的,恐怕不過數人,老臣不信!”
“那麼朕告訴你,母後被襲,如今尚在昏迷,此事不是謠言!”衛宏一字一頓的冷聲說道。
“那有沒有生命危險?”樂清河脫口而出。龍榻上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好半天,衛宏冷聲的說道:“如今太後正在昏迷,但是經太醫治療,已經沒有生命之危,王爺是不是又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