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兒和慧真出現在風城的城頭之上,她的臉上帶著淚水和笑容,看著漸漸遠去的儀仗,輕聲的向一邊的慧真問道:“大師,恒兒不會有事情吧?”
“太後,相信王爺,他很出色!”慧真輕聲的說道。
趙倩兒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趙倩兒出現在城樓之上時,遠處的儀仗車輛上的窗簾悄然掀起,衛恒遙望著城頭的趙倩兒,強忍著心中的那一份悲傷,輕聲的說道:“母後,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等著吧,等著我們母子相見於升龍吧!”
……
皇家儀仗晝夜行進,一路上幾乎少有停留,每到一處,都是匆匆補充了一下行程中所必須的飲水與食物之外,從未做半刻的停留。衛恒更是從未下車一步,整日裏呆在車上,除了和譚真與顏柔兒還有風城所屬的譚方與風城八衛之外,偶爾與可?坐在車轅處閑聊兩句,聽著可?瘋言瘋語的說著他所謂的幼時趣事,也倒是解了不少路途的寂寞。另外,他還從可?之處學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密法,讓他更對可?的來曆感到好奇。除此之外,他也不與人說話,即使如毛得勝,也就是小毛子這樣的人物,都是愛搭不理的模樣。毛得勝倒是也沒有見怪,一路上小心的伺候著,從無半點的怨言。
可?這一路上顯得極為的安靜,那個瘋病也沒有再發作過。沉靜中的可?,一副大家的風範,舉手投足這種都顯出了一種別樣的風華,令人不敢有半分的小視。她或是和衛恒坐在車轅上聊天,教授衛恒一些武功之外,就是逗弄著一直伏在她身邊的大威。和趙倩兒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大威,第一次離開趙倩兒,開始的幾天著實也有些懶洋洋的無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漸漸的和可?熟悉了,每天圍著可?打轉。可?也沒有懼怕大威的可怖威猛的外姓,對它悉心的照顧,短短的十幾日,大威更見一種詭異般的威猛氣息,行動悄然無聲,有時竟然能夠瞞過衛恒的耳目。除了這些事情之外,可?再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儀仗行進之時,她就坐在車轅上靜靜的發呆,儀仗停止之時,也站在車下,一動不動,任何除風城以外的人員和毛得勝靠近衛恒的坐車,她必然流露出一種警覺,渾身散發的強大殺氣令儀仗的隨行人員心驚膽顫……
剛開始的時候,譚方和風城八衛對她也著實的提防,但是後來看到她對於衛恒絲毫沒有半點的惡意,更全力的維護,於是也就放下心來,對她也不再排斥。當然,這並不是說譚方等人不再提防,相反,他們對可?的監視更見嚴密,隻是已經漸漸的由明處,轉為在暗處進行。
衛恒這一路也十分的安靜,隨行的人員頗感奇怪。這位譽滿京城的頑劣王爺似乎自離開風城之後,就像轉了性一樣,安靜讓人感到難受。不過他們也沒有想的太多,在他們看來,已經二十一歲的衛恒,其實不過是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家半步的小孩子,驟然間離開了昭德太後,難免心中會有些難過,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
一路行進,曉行夜宿,皇家儀仗離風城越來越遠,在越過了宣化府之後,他們從炎黃大陸的西南極地進入了江南領土,這裏是江南王楊陀的領地,也是整個炎黃大陸的魚米之鄉,其間湖泊交織,河道縱橫,一行人的速度漸漸的放慢了下來。
從進入了楊陀的領地之後,衛恒不再整日坐在車中,他開始走下車,有時跨坐大威威武行徑,有時上馬與顏柔兒、譚真縱馬馳行,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他開始多話了,或者是在儀仗停留之地大聲的訓斥迎接的官員禮數不周,或是在路上看到某處好玩的事物之後,突然耍起孩子脾氣,強行命令儀仗停下,帶著譚真、顏柔兒、大威,還有可?一玩就是一整日。若是毛得勝略一催駕,他就破口大罵,全無半點皇家的風範,把毛得勝罵得一臉的鐵青,悻悻的離去……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總算見識到了衛恒的頑劣,一路上的行程更加的緩慢,漸漸的一個月過去,駐馬關遙遙相望……
這已經是衛恒自脫困雲霧山之後,第二次來到了駐馬關,上次自京城返回風城之時,由於他功力盡失,無心再作停留,隻是匆匆的路過,並沒有在駐馬關停留。這一次,當他再次來到駐馬關前,已經時隔六年。
駐馬關依舊雄偉的矗立在江南的咽喉要所,卡死了江南的三道要害。西南前行,就是雲霧山,風城所在。向南繼續行進,依舊是楊陀的領地,一直延伸到南海的鬆離島。駐馬關就像一把利劍一樣插在江南的領地之上,如果想要吃到江南這塊肥肉,那麼就必須要先碰一碰駐馬關這一把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