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大殿中,寂靜無聲,那燭火燃燒,發出輕微的吡啵之聲,更透出了一種極為詭異的陰森和詭異的氣息。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大殿外傳來,緊跟著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張敏的耳邊響起,“太後,白粥送來了!”張敏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用手一指,低聲說道:“放在這裏吧!”
“是!”那聲音恭敬的回答,緊跟著,張敏感到來人走上了丹陛。心中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一時間她有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毛病。睜開眼睛,張敏向身前躬身低頭站立的那名宮女看去,隻見那宮女年約雙十,但是眼中卻流露著一種洞察世事的睿智神光。張敏打量了那宮女兩眼,卻沒有看出什麼毛病。目光一掃榻桌之上的托盤,沉聲對那宮女說道:“你下去吧!”
宮女點頭應了一聲,緩步走下了丹陛……
張敏搖了搖頭,心中暗笑自己當真是老了,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會讓她感到莫明的心寒,實在是可笑!
想到這裏,她端起白粥,喝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目光向丹陛下一掃,突然間,她厲聲的喝道:“站住!”
宮女已經走到了大殿門口,聽到張敏的叫聲,身體微微一顫,轉身伏地,顫聲說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張敏坐直了身體,看著那宮女,眼中爆射精芒,她沉聲問道:“哀家看你眼生的緊,你是那一宮的侍女?為何哀家從來沒有見過你!”
“啟稟娘娘,奴婢是禦膳房的人!”宮女顫聲答道。
“禦膳房?這慈寧宮中,怎麼會允許禦膳房的人行走?”張敏冷笑著問道:“哀家這慈寧宮中,除了自己的奴才們可以走動,其他人是決不允許進入的。難道那些奴才吃了熊心豹膽,敢違背哀家的旨意不成?”
“娘娘,不是您的奴才忘記了您的吩咐,而是他們都去了一個地方,為娘娘開路罷了!”宮女的聲音漸漸的變得鎮靜起來,她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張敏,那敞開的大殿之門,刹那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張敏心中一驚,眼前這個宮女在瞬息間的轉變,令她感到有些心寒。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陰森殺氣,讓張敏在不知不覺之中,竟聯想到了藏於雪地之中的騰影毒蛇……
“你是誰!”張敏畢竟是曆經三朝,母儀天下的國母,太後,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她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看著那宮女,冷冷的問道。
宮女沒有回答,她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問道:“太後如何發現奴婢的破綻的?從進入大殿之後,奴婢可以說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言行,並沒有出什麼錯,太後又怎麼看出奴婢不是宮中之人?”
“你的言行沒有錯,錯的是你的功夫!”張敏冷冷的說道,說著,她一指大殿之上用漢白玉鋪成的地麵,冷笑一聲,“雖然你竭力的遵守著你的禮節,但是卻忘記了如今正是大雪紛飛,每一個從殿外走進來的人,腳上都會有雪跡,可是你一路走來,竟然沒有半點的痕跡!哀家這慈寧宮中的人都是什麼本事,哀家又怎麼會不知道?”
宮女點了點頭,邁步輕移,隨著她的移動,身上那宮女的服飾瞬間脫落在地,露出一身黑色的百褶裙裝。那宮女服飾一脫落,宮女的麵孔也隨之變幻,出現在張敏眼前的,是一張三旬左右的中年美婦。她看著張敏,微微一欠身,“民婦可?,參見太後千歲!”
可??這兩字初入耳中,張敏頗覺的熟悉。腦筋一轉,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沉聲說道:“你是幽冥密忍的君上!”
可?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出聲。一身百褶裙裝無風自動,真氣鼓蕩之間她的全身就如同一個衝了氣的皮球,隱隱發出詭譎風雷之聲……
“是小猢猻讓你來殺哀家的嗎?”張敏的神色頓時恢複了平常,她突然自嘲的一笑,長歎一聲,低聲說道:“皇家無親疏,沒有想到竟然是哀家的弟弟出賣了哀家!”
可?在這時長吐一口氣,裙裝內的真氣頓時消失不見,身形再次恢複尋常,那隱隱的風雷之聲也隨著消失不見!她看著張敏,沉聲說道:“可?今日前來,和皇上沒有半點的關係。皇上如今甚至還不知道此事,他目前正在趕回升龍城的路上!今日可?前來,是要和太後好好的算上一筆帳!”
“算帳?”張敏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可?,有些不太明白可?所說的何意。